轉身瞧着走過來的路段,同其塵也不像會乖乖等着的人,而且都走過來這麼遠了。任卷舒回過頭,走了兩步又停下,萬一正在那等着呢,雖然說沒什麼可能。
掙紮半天,還是走了回去,就當閑逛一圈兒。
遠遠望去,小橋邊上并沒看見人影,任卷舒還是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走到橋中間,她環視一圈,确實沒看見人。
這橋邊柳樹長得茂盛,綠枝條垂下,遮住了半個橋,任卷舒順枝條往河裡看,小鯉魚時不時上來吐個泡。
想吃炸黃花魚了。
眼睛跟着小魚轉,無意瞟到了橋洞下蹲着的人,定睛瞅了一眼才看出那是同其塵,他居然在逗貓。
大三花帶着好幾隻小貓圍在他身邊,不停地喵喵叫,同其塵手裡拿着些吃食分給它們,還給它們撓耳朵、撓下巴。
同其塵居然會逗貓!
任卷舒彎着腰往下看,大半個身子吊在橋上。
貓的嗅覺還算靈敏,大三花首先看過來,沖她喵喵叫了兩聲,這是在打招呼。任卷舒對她笑了下,三花是個大美貓。
同其塵跟着它看過來,才發現倒挂在橋邊的任卷舒,給他吓了一跳,立即喊道:“你快上去。”
“知道了,知道了。”任卷舒語氣有些不耐煩,手一撐給自己翻上去,大驚小怪的。
任卷舒倚在橋邊,見同其塵在一旁繞出來,笑道:“沒看出來啊,你還挺喜歡貓呢。”
“還行。”同其塵問道,“可有探出什麼?”
任卷舒背過手往橋下走,“沒探出什麼,也不白去,至少看出映春不喜我。”
從她救小桃那次,不就已經很明顯了,同其塵沒有辯駁這個。不管怎麼說,她上次讓任卷舒離開,應是個提醒。
雖不知怪屍因何出現,應跟那道士脫不了幹系。
跟憶樂接觸的時間太短,還分辨不出來,隻覺他不像是個惡人。同其塵從頭捋了一遍,黑衣人不知道是在哪冒出來的。
“今天也沒見那道士。”任卷舒喃喃自語了句,又轉頭對他說,“明天不用蹲守,我和憶樂出去逛逛,你們看好靈久,别讓那道士再把他擄去。”
“你要和他出去逛逛?”同其塵不明白她在耍啥花招,但那道士還在憶樂身邊,不安全。
任卷舒道,“等回去你給我弄幾張護身符,省的那道士玩陰的。”
這護身符都是驅邪避怪的,哪有妖怪用的護身符?同其塵還是嗯了聲,想着畫幾張‘失效符’,至少一般符紙攻擊不到她。
回去客棧路上,買了炸黃魚,任卷舒轉頭被一個飾品小攤吸引過去。同其塵接過炸魚付了錢,跟到她身後。
任卷舒挑選了好幾個發飾,帶鈴铛的發簪應該是最喜歡的,一路上都拿在手裡把玩。
“靈久。”任卷舒還在樓梯上,就開口喚了她一聲。
剛上到走廊,就被靈久撲了個滿懷,幸虧後面有同其塵拖着。要不然,她兩就得從樓梯上麻溜滾到底。
任卷舒把她拽開,洗完頭是精神了,不過靈久這頭發是卷的,她伸手輕輕拽了下,還能彈回去。
“卷兒姐,我這頭發洗的可幹淨了,你聞聞,還是香的。”靈久說着把頭發往她面前遞。
不用使勁聞,這頭發上的清香自己就飄進鼻子裡,任卷舒晃了晃手裡的小玩意,拉着她往屋裡走,“我給你裝扮裝扮。”
上半部分頭發攏上去,在腦後簪起來,剩下的卷發自然垂下,任卷舒又抽出幾股編小辮,還系了鈴铛。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這一打扮,整個人都機靈了。
一下午時間,雪芽教會她不少東西,晚上吃飯時,都會用筷子了。
在飯桌上,任卷舒說了明天的行動,雪芽不放心她自己去。
靈久在一旁小聲問道:“憶樂是誰?”
任卷舒道:“是一個比你大的哥哥。”
靈久道:“卷兒姐,你為何要和他一同出去散步?”
任卷舒道:“為了知道點事情。”
“還是得選個人跟你一起,雖然憶樂沒什麼攻擊性,保不齊那黑心道士會誤導他。”雪芽道,“你不能不防着點。”
靈久挺直腰闆,自告奮勇道:“我和卷兒姐一起去。”
燕辭歸敲了下她的後背,“大人說話,小孩别插嘴。”
任卷舒自有打算,也不想再多說,敷衍道:“沒事,我讓同其塵多給我畫了幾道符紙。”
說到這,燕辭歸想起一個物件,低頭将腰上的八卦盤拿下來,遞給她,“你先帶着,要是情況不妙,就敲三下背面,我們就能收到信息,也能及時趕過去。”
任卷舒拿起這精細的小玩意,仔細瞧着,“這不錯,能不能給我也弄一個。”
“這是捉妖用的。”同其塵叮囑道,“除了敲擊背面,不可亂動,不然會傷到。”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