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庫洛洛沒忍住，笑了出來，斐衫回頭瞪了他一眼。
他吐槽幻影旅團，還不是因為庫洛洛，笑，還好意思笑。
斐衫揉揉眉心，這倆孩子比起幻影旅團來說，真的十分聽話，不讓幹什麼，沒把他們惹急，他們也沒有那麼弑殺。
庫洛洛掩飾般咳嗽一聲，“你們說的出不去，是怎麼一回事？”
珊迪和奧拉有些警惕，還是斐衫表示信任才透露信息。
奧拉道：“我們剛走入這個地方，霧都的人就很熱情地招待了我們，然後在我們想要離開的時候，把我們丢到神廟裡，我們怎麼都推不開神廟的門出去。就在這裡等有誰進來，讓他們把我們帶出去。”
怎麼都推不開神廟的門？斐衫試圖上前來推門，輕而易舉就推開。
“試試能不能出去。”
珊迪和奧拉靠近門，腳踏出門的一瞬間，像是被無形之物攻擊，将他們擊倒在地。
庫洛洛上前檢查，道：“放心，隻是昏迷了。”
斐衫臉色依然難看，他看得清楚，在奧拉和珊迪靠近的一瞬間，純粹惡意的念編織成網，把他們振飛。
等珊迪和奧拉清醒過來，斐衫蹲下身，直視他們兩個，神情嚴肅道：“把你們從踏進霧都的全部細節，都說一遍。”
兩人有些懵，但還是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地回憶。
庫洛洛看着兩人無比信賴斐衫的模樣，漆黑瞳孔越加幽深。
而斐衫也從他們講述中敏銳察覺出不同尋常的東西，他打斷道：“所以，你們在兩個得了富貴病的人家裡，大吃大喝，還收下了他們遞給你們的卡，卡裡面金額巨大？”
奧拉和珊迪點頭，看着斐衫越加難看的臉色，珊迪弱弱舉手，道：“我們有檢查過，銀行卡上沒有附加任何念能力和念文，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銀行卡。”
斐衫沒好氣道：“銀行卡普普通通，裡面的錢可不普通。”
珊迪和奧拉一臉茫然，“一串數字，還能有問題嗎？”
斐衫直白告訴他們：“那串數字，是買你們命的。”
兩人聽得臉色蒼白。
斐衫揉着頭發，現在最後一個拼圖湊齊，卻比沒湊齊前更加焦急。
富貴病，富貴病，先富才有病。
他們去的那家擁有富貴病的老人，家裡之所以清貧，是因為他把東西換成錢，來買續命的替死鬼。
偏偏他們還有點小聰明，知道将其存進銀行，把錢上面的惡念通過無形的方式轉嫁出去，即便是念能力者也難以察覺。
雖然他們沒有念能力，卻在大量摸索以及資金投入中摸到念能力的規則，他們擁有對付念能力者的經驗。
以普通人的身份，讓念能力者掉以輕心，再利用他們所知的規則，達到目的。
霧都人把他們認知外的能力稱為神迹，将死者的念奉為神祇，他們不信奉神明，隻是遵循内心的貪念。
庫洛洛手搭在斐衫肩上，道：“既然他們能夠用錢買命，我們也能用錢買命，不是嗎？”
斐衫起身道：“我去把那兩個抓來。”
“不，抓兩個健康的人來。”
“為什麼？”
庫洛洛觀摩神像，笑道：“我可能找到他們财富的秘密了。”
斐衫望進對方那雙眼眸，點點頭，道：“那他們就交給你看着。我去抓兩個人來。”
庫洛洛的人品不能信，但作為團長絕對靠譜。
斐衫走出教堂，從附近挑兩個倒黴蛋打暈拖出被窩，一手一個拎回到教堂。
庫洛洛控制施展念能力，控制他們“自願”接受卡裡的錢。
奧拉和珊迪把錢送出去，再次走向教堂門口，這次不再被念牆阻擋。
解決完眼下困境，斐衫嫌抓來的兩人太吵，直接物理禁言，這才有空認真打量這個神廟。
神廟比之街道要樸素，一尊神像，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着普通祭品。
斐衫拿起盤子上的祭品，驚訝發現，這祭品竟是新鮮橘子和香梨。
他還以為霧都這群人圖方便，買些藝術品石雕擱這呢。
珊迪啃着斐衫順手從倒黴蛋家薅來的豬蹄啃，一邊道：“這個盤子下面是個伸降台，我和奧拉就是靠這些該死的瓜果活到現在的。”
奧拉嘴裡嚼着肉塊，十分贊同地點頭。
他們一直被困在這裡将近十幾天，天天都吃的瓜果蔬菜，全身沒力，否則也不會被攻擊到暈過去。
斐衫對正在研究神像的庫洛洛道：“研究完這些東西了嗎？我要帶他們倆去找點吃的。”
庫洛洛視線移到兩人狼吞虎咽的模樣，站到斐衫身邊，道：“露可娜家後廚有新鮮的食物。”
斐衫轉過頭問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你們想吃什麼？”
“肉！”珊迪和奧拉齊聲道。
斐衫以為的新鮮是為明天早晨準備的飯食，結果他們到時，露可娜家後廚仍然燈火通明。
醬香豬蹄、爆炒肉絲、蒸大閘蟹……香味撲鼻。
就算沒餓，也能就着多吃幾碗白米飯。
是的，在這個偏僻的地方，竟然有白米飯！
走出家開始，料理他吃過很多樣式的，偶爾一次兩次新鮮，遠離大米飯太久，再次見到大米飯，他光吃大米飯就吃了三大碗。
吃飽喝足，斐衫看着庫洛洛弄出來的一地狼藉，難得地沒有說什麼。
他小小地打了個飽嗝，至少沒有整得太血腥。
庫洛洛無奈道：“旅團活動才會大開殺戒，正常情況下，打暈就好。”
斐衫收回眼神，納悶地想：他是把想說的都寫臉上了嗎？
庫洛洛單手撐着下巴，食指轉動杯子，輕笑道：“斐衫這幾天，真的越來越警惕了，我都不好下手。”
斐衫動作一頓，下意識看向仍然狼吞虎咽的兩人，低聲對庫洛洛道：“别瞎說話。”
“啊，這也不能說嗎？”
“不能。”
“那好吧。”
斐衫以為庫洛洛會消停一會兒，結果才安靜沒多久，就又開口。
“斐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