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無語的是,他竟然覺得季雲鶴這個樣子挺好看的。暗暗唾棄自己無藥可救的顔控屬性,加上還未消降的荷爾蒙影響,忽然覺得寂靜的深夜,确實更适合做一些愉快的事。
“要不這樣,你讓我開心一次二十萬,怎麼樣,夠對得起你這張臉了吧。”江濂本以為季雲鶴會惱羞成怒撲上來再打一架,畢竟上次對方可是甯死不屈,卻不想季雲鶴隻是安靜一會,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點頭說:“行,很劃算,确實沒有比這來錢更快的手段,我去洗個澡,你自便。”
江濂着實驚訝,眼看着季雲鶴起身走進主卧的浴室。他跟過去看了眼,緊閉的門後面果然傳出水聲,這算是意外驚喜嗎?但他不免有些失望,還以為季雲鶴當真與衆不同,沒想到依然會屈服于金錢之下。
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嫌棄地皺眉,進入客廳的衛生間草草梳洗。出來時季雲鶴還在裡面,他便站在櫥櫃前耐心等候,也不知道看什麼,就定定地盯着這些獎狀。
沒多久,季雲鶴腰間圍着一條浴巾,手裡握着一樣東西,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來到江濂身側。
江濂看向他精瘦的胸膛,挑眉道:“還挺識趣。”
“賺錢嘛,不寒碜。”
江濂嗤笑,張嘴還想說什麼,眨眼間身體被按到玻璃櫃面,兩隻手被抓到身後束縛住。他憤然扭動肩膀,喝道:“你tm幹什麼?”
季雲鶴放開江濂捆綁好的雙手,捏住他的後頸,湊到耳邊輕聲說:“讓你開心啊,一次二十萬呢,江少可真值錢。”
江濂睜大眼睛,下身驟然一涼,一邊掙紮一邊破口大罵:“艹,你敢!你特麼敢這麼做,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季雲鶴冷眼看着他過于精彩的表情,怪笑道:“我現在就挺生不如死的,俗話說死豬不怕開水燙,能讓你痛苦下,那也值得了。”
“季雲鶴,你特麼找死——”
許久,罵罵咧咧混雜着其他怪聲的動靜停下來。季雲鶴撿起地上的浴巾重新圍上,臉上并沒有報複發洩的暢快之色,反而痛苦交織着厭惡。這份厭惡不僅是對江濂,更是對自己。
他跨過一動不動的人,回房間穿好衣服出來,順手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扔到江濂身上。然後倒了一杯水,陷入沙發望着天花闆放空。
半響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聲音消失時,一條領帶猝不及防地勒上脖子,陰森且沙啞的嗓音響起:“季雲鶴,我要殺了你。”
求生欲迫使季雲鶴伸手擠進領帶間,騰出一絲喘息的空隙,指尖勒得發紫發黑,因呼吸不暢而憋紅的臉龐與時不時翻出的白眼,可見江濂下手之狠。他沒有求饒,火上澆油般嘲諷:“哈,被,被最,看不起,的寵物,按在身,身下,是什麼,滋味?”
“不如你先告訴我瀕死是什麼滋味?有看見你那早死的爹媽來接你嗎?”江濂越是使勁,身上某個部位就會傳來難以啟齒的疼痛,像一枚屈辱的烙印,恨得他牙癢癢。
“咳,唔,啊~”季雲鶴眼前出現白光,意識逐漸潰散。某一瞬間,他好像真的看見爸媽在向他招手,他們還是年輕的模樣,神情慈愛,溫柔地呼喚着“小鶴,小鶴”。
爸,媽,帶我走吧,我好累啊,真的不知道怎麼堅持下去了...
距離父母越來越近,還差一點就可以握住他們的手,可以一家人團聚,可以享受他們的庇護,可以心安理得的軟弱,可以不必故作堅強的哭泣。他們是他永遠的港灣。
一點,一點,就快觸碰到了,下一秒兩道身影消失不見,隻留下無邊際的黑暗,随後前方出現一道口子,裂痕撕開得越來越大,世界重新被光明覆蓋。
季雲鶴伏在沙發上,捂住脖子劇烈咳嗽幹嘔,口鼻間的氣息進出急速,好似不這麼用力喘息,就再也呼吸不到空氣。
江濂挺直上半身,扔掉那根拉成線的領帶,冷漠似冰的目光睨着人。他的呼吸同樣不穩,胸腔燃燒着熄不掉的火,一定要找個出口發洩出來。他轉頭盯着餐廳的椅子,剛跨出一步,身後的痛阻止了接下來的動作。
江濂按住腰嘶聲,牙關緊咬,抄起身側桌上的花瓶砸過去,惡狠狠地說:“你特麼等着,死太便宜了你。”
季雲鶴被砸中後背,悶哼一聲,吃吃地笑道:“呵呵呵,行,我等着,賤命一條能讓江少記一輩子也算留下豐功偉績了。”
“哐——”
巨大的關門聲震得心一顫,他蜷縮着倒下,又哭又笑好長時間,維持這個姿勢躺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