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娘看着她哭笑不得:“好好好,你今日的心意我便收下了,往後可不能再這樣了,你的錢也是辛苦掙來的。”
岑溪眨眨眼睛笑着應下了。
婼娘買的東西多,岑溪手上已經提了不少,原本以為兩人根本拿不回家,誰知剛付完錢,好幾個漢子便迎上來,不由分說地将采買的物品扛到了肩上,一路送回了小院。
東西送回了小院,那幾人也不走,但是燒水劈柴的忙活開了,岑溪疑惑得很,想起自己剛搬來時,那天婼娘也是一聲喊,便有好幾個漢子來幫忙,她的好奇心此刻達到了頂峰。
“欸......”岑溪走進廚房,推了推正在和面的婼娘,“恕我冒昧,隻是......院子頭的那些哥哥們是做什麼的?怎麼這麼勤快?”
婼娘順着她的手往外看去,“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哦,你說他們啊!他們都是我家夫君一同長大的兄弟,都是勤快實在的人。”
婼娘說完臉色又暗淡下來,“我一個帶娃的女人,本不該麻煩這麼多漢子的,隻是,他們見我夫君從軍未歸,想着我們娘兩為難,便時常來照料......”
岑溪不想自己又戳到了婼娘的傷心事,正咬着嘴唇不知該如何扯開話題,婼娘卻又笑着說:“怎地,那其中,你可有看得上的,要我去說說媒?”
岑溪被她這麼一說,不自主地臊紅了臉,她輕敲了一下婼娘的脊背,丢下一句“這樣的玩笑姐姐可不要再跟我說了”便跑出去找江崇煜一起玩彈弓了。
晚飯十分豐盛,除去上午便來幫忙的男人們,婼娘還請了街坊鄰裡幾個要好的婦人,最後,男人們坐一桌大口喝酒,女人孩子們坐一桌談笑風生,好不熱鬧。
江崇煜是玩得最瘋的,跑跑跳跳了一天,一身汗沒幹過,婼娘怕他受風受涼,便早早地給他洗了澡哄他睡了。
賓客都散了,一切安置完畢,岑溪想着在走之前給婼娘打聲招呼,結果剛進房門便看到婼娘坐在床邊偷偷抹淚。
岑溪趕忙踮着腳走進去,悄聲問:“好端端地怎麼哭起來了?”
婼娘看着熟睡的江崇煜搖搖頭,拉着岑溪走到院子裡頭,剛坐下卻已是泣不成聲,岑溪不知緣由,也不敢問,就坐在一邊握着她的手,輕拍着她的背。
“岑溪......”她邊抽泣邊說:“方才,小煜同我說,他好想爹爹,問爹爹怎麼不回來陪他過生辰,往年爹爹從未缺席......”
說罷,哭的更加傷心了。
此種情形,岑溪不知該如何勸慰,隻覺得心絞着疼。
“妹妹......我該如何同他說,我該如何......”婼娘哭得傷心,岑溪聽得痛心,剛想說幫她一起去尋人,還未開口便聽婼娘痛哭道:“今日我托的人來信,說是......我夫君......怕是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