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那神魂注意到他的視線,神色立刻激動來,嘴巴張張合合地像是在說些什麼。
罪業瞳自然聽不到他的聲音,鄭南槐連忙掐訣施法,這才聽到這抹神魂的聲音。
“仙師!你真的能看到我!?我是皇甫端!你們剛剛說的那個人啊!快救我出去!”
才聽了第一句,鄭南槐就面露驚異,燕北堂心裡好奇,卻又看不到什麼,便抱着試試看的想法也施了能聽見魂魄話語的術法。
鄭南槐想了想,問道:“你當真是皇甫端?可你有什麼證據?而且你若是皇甫端,你為何會有神魂,最後還被收在了這石燈之中?”
這神魂表情有些急躁委屈,“我當然是皇甫端了!證據……天啊我能有什麼證據?我就是我啊……對了你們剛才說的皇甫奉七是我侄子!”
這親戚關系誰都知道的吧,燕北堂暗暗應了一句。
“呃……這親戚稱呼誰不懂啊?”
似是聽得見他的心聲似的,鄭南槐随後也給出了回答。
“我知道他怎麼跟鬼仙勾結在一塊的!”神魂大喊。
這回鄭南槐沉吟半晌,片刻後才狐疑出聲:“不對,王室不能修煉,你怎麼會有神魂?還被困在一盞石燈裡?”
提及此事,鄭南槐竟從神魂的臉上看到幾分窘迫。
他支吾了一會兒,洩氣般地老實交代:
“我,我這個人沒有什麼惡習……就是特别喜歡與美人探讨極樂……”
鄭南槐和燕北堂都情不自禁地露出鄙夷的神色。
“不是!我沒有傷害無辜的人!與我在一起過的女子都是和我兩情相悅……呃或者說各取所需的!
我是君主,雖然管不着修界的事,但民間裡我還是說得上話的,要錢的我就給錢,要恩典的我就給恩典,但凡同我來往的女子都得到了她們想要的,我也沒有娶妻……應該算不得罪大惡極吧?”
“我不知道,我也沒資格評判,我隻是讨厭這樣做的人。”鄭南槐言簡意赅地回答。
那神魂啞口無言,蔫了似地縮在燈上。
“好吧……有一次我遇上個極其美豔的女子,她送了我一本避火圖,我覺得新奇,有一搭沒一搭地參考那破書,也是死到臨頭了我才知道那竟然是本合歡功法,自己竟誤打誤撞修了合歡術……”
聽到此處,鄭南槐無語凝噎,是了,合歡術也算修煉,自然也會凝結神魂,隻是他原本還以為這其中另有什麼驚天秘密,結果隻是這樣令人無言以對的原因。
“那你又為何會在石燈裡?”
神魂更瑟縮了,“有個女事後覺得我不如她聽到的那樣厲害,我心裡不服氣頂了她兩句,被她一劍抹了脖子,她還随手掏了個燈把我裝了進去……然後就是這樣了……”
說完,鄭南槐忍不住想說些什麼,又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何為欲言又止,他此刻算是體會透徹了。
正琢磨着該如何從這神魂的嘴裡問出皇甫奉七的事,手上忽地覺得一緊,燕北堂灼熱的體溫也透過掌心傳來。
他疑惑地轉頭看去,不知何時燕北堂已緊緊貼在了他身上,滾燙的呼吸正巧打在鄭南槐的唇角,他見到燕北堂的眸色暗沉,眼神也有些古怪,似是要吞噬什麼東西緊緊地盯着他。
他體内的靈氣也十分興奮,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
鄭南槐覺得情況不妙,正欲閉上罪業瞳先解決燕北堂的問題,就聽到神魂顫顫巍巍的提醒:
“我的神魂好像一直在往外散我的合歡靈氣……這位仙師有可能是中招了……”
鄭南槐登時就心裡一驚,再一看燕北堂就見對方已紅着臉頰,神色嚴肅地想要湊過來親他。
忙将人按住,鄭南槐急匆匆地對懷蓮告了聲罪,抓着燕北堂便逃出了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