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話了,先進山裡再說!”
陸嘉禾見黑西裝開始越跑越慢,趕緊撈他一把,扛起他就沖向前面的山林。
本來他們離那座山就不遠,沒跑多久就躲進了山裡。
但他們進山之後,那些村民就一直在山下徘徊,并沒有繼續向他們進攻,似乎是觸發的劇情進展到一半因為劇本不對而卡殼了。
“這又什麼情況啊?”
周時爾回頭看到停在山腳的村民,一邊納悶,一邊加快速度往上爬。
“先離開他們再說!”
陸嘉禾來不及去想那麼多,扛着黑西裝往更深的林子裡疾走。
等到走了很久都看不見山下的村民之後,他們這才終于找了個地勢高的地方休息。
“你說你,沒這體力還跟過來幹什麼?”
周時爾一邊抱怨着,一邊和陸嘉禾一起把黑西裝放在地上。
“别說了。”
陸嘉禾制止住他,回頭看了眼山下,幽深僻靜的原始森林裡一片昏暗,沒有人影也沒有多餘的聲響。
他現在才算是暫時松了一口氣,剛剛真是有夠驚險。
“接下來怎麼辦?”周時爾也是顧忌山下徘徊的村民,“繼續往山上走?”
現在回山下就是死路一條,那些村民看樣子也不會聽他們胡謅。村民們手裡還拿着農具,随時都能成為取他們性命的武器。
“嗯,他們不是從山上下來的嗎?”陸嘉禾琢磨道,“也許山上有些什麼。”
“可往哪裡走呢?”周時爾有些惆怅。
周時爾看向一望無際的叢林,“萬一他們沖上來,我們都找不到一個方向逃。”
這片原始森林未經開發,樹木生長得高大密集,無論怎麼走都會和鬼打牆一樣分不清方向。
陸嘉禾皺眉看向他,“王一曼沒告訴你山上會有什麼嗎?”
“她說……”
周時爾看着其他兩人,欲言又止了很久才終于下定決心。
“她說山裡可能有人魚。”
“又是壁畫上說的?”
“嗯,曼姐她結合起來猜想的。”
陸嘉禾擡頭望天,密實的樹蔭後已經見不到多少明亮的光線,看來已經日落了。
“有魚就會有水,聽聽看哪裡有水聲。”陸嘉禾收回視線,看向他們兩人,“今晚我們一定要離開這裡,不然就算他們夜裡不上山,等明天一早我們就被困住了。
“了解。”
他說完之後,其他兩人也很配合,和他一起屏住呼吸,認真聆聽山林裡湧動的聲音。
但他們什麼都沒聽到,這裡實在太安靜了。
陸嘉禾抽了抽鼻子,這裡的空氣陰冷幹燥,并沒有潮濕感。
不過好在他們手裡的鐮刀和鋤頭都沒扔,興許能派上點用場。
“你又在幹嘛?”
周時爾見陸嘉禾忽然彎腰揮起鐮刀,把周圍的雜草全數劈落,看樣子也不像是在挖地。
“有一些植物常生長在潮濕地帶,比如蕨類。”
陸嘉禾說着,扔開一把蕨葉,“往這邊走。”
他朝蕨類植物生長旺盛的地段走,越往前去,腳下的泥土越發濕潤。
周時爾見狀,趕緊拉起黑西裝跟了上去。
沒一會兒之後,陸嘉禾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濕潤了很多,山風吹來的時候還帶着一股腥臭氣味。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好臭啊。”走在後面的周時爾抽了抽鼻子,一臉嫌惡,“像什麼動物的屍體腐爛了一樣……”
如他所說,山林間确實飄來了一股怪味。
“可能是他們在施肥吧。”陸嘉禾猜測道。
但黑西裝卻質疑他,“真的是肥料嗎?”
那味道和普通田間裡的化肥氣味不一樣。
那是一種肉發爛發膿的臭味,就像木屋裡登山男屍體上散發的氣味一樣。
陸嘉禾沒有說話,繼續朝前走去。
現在天色又變暗了很多,眼看着馬上就要天黑,而天黑之後從未有村民上山,不知是在懼怕什麼,還是隻是個遊戲設定。
“快點,争取在天亮的時候找到。”陸嘉禾向後面招了招手。
雖然他是這麼說,但真正會找到什麼東西,他也不知道。
他們越過一段長坡後,看到了這片深林的盡頭。
“真是夠壯觀啊。”
陸嘉禾走到路的盡頭,身邊傳來了黑西裝的聲音。
此時黑西裝已經掙脫了周時爾的攙扶,和他一同眺望這座山的另一面,
在山的另一邊,一片湖泊靜靜躺在山谷間。
湖面如鏡,映射天地,湖水滋養湖邊的農田。
山風吹過湖泊,夾帶着潮濕的水汽和揮之不散的腐臭。
“你們倆一大早光跟着他們上山,沒進過他們屋裡看看嗎?”
黑西裝站在崖邊,不再看風景,反而轉頭看向了身邊那兩人。他走了一路也是想通他們此行的目的,一條王一曼不曾告訴過他的新支線。
“你突然在說什麼啊?”
周時爾一臉訝異,看不出來是裝的,還是他真的沒聽懂黑西裝在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