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一曼她們分别之後,陸嘉禾帶走着另外兩個人走向對面的青山。
此時,頭頂的太陽明顯西沉了一些,連桃樹的影都拉長許多。
再過不久也該天黑,而天一黑,夜幕裡的山林将會是什麼景象,誰也不知道。
陸嘉禾看向前方的青山,四周寂靜無人,并沒有那些被他們跟丢的村民的身影。但周時爾卻很笃定地和他說,隻能是往那座山上走。
問他為什麼,他又說是王一曼在祠堂的壁畫上看到的。
當他把王一曼搬出來的時候,陸嘉禾就知道原因已經不重要了,他們的目的地就隻能是桃花林後面的那座山。
“你和王一曼的跟班小弟都幹了什麼?他好像對你特别青睐。”
走了一段路後,黑西裝還是不死心,他找到機會單獨湊近陸嘉禾。
“你要是眼神不好,回頭找個地方去配副眼鏡。”
陸嘉禾揮起鐮刀割下一塊樹皮,也不在乎鋒利的刀刃會劃傷黑西裝。
黑西裝笑了笑:“那倒不用,我眼睛可尖了,不然也不會一直咬着你不放。”
他總是喜歡這樣打趣陸嘉禾,并把話說得暧昧。
陸嘉禾沒搭理他,而與此同時,周時爾見他們靠的很近,也湊了過來。
“你們倆在說什麼悄悄話,也讓我聽聽呗。”
他隔老遠就見到這兩人湊在一起咬耳朵,原本還覺得奇怪,後面也想到原因。
“你們好像是一塊兒進來的?”周時爾從後往前伸手,把兩人都圈在懷裡。
“對。”陸嘉禾想拉開周時爾,但頭一回發現原來這家夥力氣這麼大。
“你們很熟?”
周時爾先松開陸嘉禾,擠進兩人中間。
他一松手,陸嘉禾就跑了,隻剩下黑西裝還被他圈住。
黑西裝感受到周時爾掃在他身上的視線,不得不回道:“還好。”
“那你覺得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周時爾又忽然指着陸嘉禾,問向他。
“他啊……”黑西裝垂下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個騙子。”
“哈哈哈。”
周時爾笑了起來。
他徹底松開黑西裝,看起來一臉愉悅,“我也這麼覺得。”
在那兩人輕松的調笑中,陸嘉禾或多或少也聽到一點關于他的評價。
中肯的評價讓他也沒什麼理由去反駁,隻能專心地給下一棵樹打上标記。
這片桃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們兜兜轉轉的也快到太陽要落山的時候。
眼看着那座山離他們越來越近,差不多還有十幾棵樹的距離就到山腳下。
這時候,陸嘉禾冥冥之中總有預感,差不多該有人出現了——
“哈哈,你說得沒錯……”
“……我也覺得是這樣。”
果不其然,桃林裡突然傳出了除他們以外的談話聲。
聲音從四面八方湧來,又多又雜,像是蟲子在叫。
陸嘉禾不僅聽不清那些人在講什麼,而且還分辨不出聲音傳來的方向。
“先躲起來!”
陸嘉禾趕緊呼喚其他兩人,帶他們逃離那些聲音。
他還不想那麼快就和村民們打上照面,他們以少對多,劣勢太明顯。
“喂你看!”
周時爾跟過來拍了拍他,給他指了一個方向。
陸嘉禾看過去,發現對面的山裡出現向下走的人影。
看樣子是早上消失的那些村民開始下山了。
“趕緊躲好,别和他們碰上。”
陸嘉禾叮囑了一句,迅速拿起鐮刀護在身前,朝前面的山腳跑去。
但無論他有多小心,那些村民走在他們方才停留的路上,沒一會兒就注意到桃樹上的異樣。
“樹皮怎麼被人割下了?”
一個年輕小夥子眼尖,第一時間叫了起來。
随着他的聲音一起,陸陸續續也有人開始附和起他。
“我這裡也有!”
“我也看到了。”
……
當他們正納悶是誰幹的時候,有剛下山的村民注意到周圍閃過的黑影,立馬喊了起來——
“有人在林子裡!他們要上山!”
看到遠處那三道和他們逆行的人影,桃林裡一時人聲鼎沸。
“快!快抓住他們!”
“趕緊的!千萬别讓他們上山!”
村民們全都調轉方向,一窩蜂地向那三個「毛賊」奔去。
“救命,他們怎麼突然攻擊我們了?”
周時爾邊跑邊躲開村民扔來的水桶、棍子,竟然還留了一口氣朝他們抱怨。
“應、應該是這裡有段劇情?”
黑西裝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雖然身手敏捷,但體力一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