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33号三十發子彈全部上靶,二百五十環。
二号位置三十發子彈全部上靶,二百四十四環。三……”
袁朗:“把我和33的靶紙拿過來。”
齊桓拿起話機。
夜色下幾個報靶員沖破夜色,拿着靶子而不是靶紙過來。靶子還冒着輕煙,燒炙的彈着點幾乎還有餘溫,袁朗所有的彈痕都集中在幾個緻命位置。
袁朗已經确定這就是鋼七連的兔子,藏得不錯!
原澤不是很滿意,幾個彈孔的位置偏了,還得練!
拓永剛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但仍然仔細地看着,并且用手去觸摸彈孔。
袁朗:“我特意讓他們把靶子拿過來,是怕有造假的歪風邪氣,彈孔還有餘溫吧?”
拓永剛又仔細看了一次,表情可以用見鬼來形容,然後放棄了檢查。
他看其他人,其他人幾乎因他那難看的臉色不忍看他,那是一個被完全擊潰之人的神色,懊悔、痛苦,快讓那表情扭曲。
又去看原澤,他臉上居然是不滿意?不滿意!
拓永剛的表情太明顯了,大家都随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原澤察覺到視線,理直氣壯地看回去。
拓永剛:“……”他無話可說。
原澤經過拓永剛歸隊時,想到了伍六一,停步輕聲道:
“借用一句話,很多人想來這來不了,你在這折騰的時候最好想想,你對不對得住那些想來來不了的人。”
也不看人,說完直接離開。
袁朗:“選擇?”
拓永剛:“我錯了。”
擡頭眨回淚意,“我選擇……。”
腦子裡響起33剛剛的話,要出口的選擇變成了:“留下……”
袁朗沒做任何表示就走開,齊桓神情複雜地看着拓永剛的身形佝偻下來。
許三多看着成才,成才也看着他。
許三多:“為什麼不拉住他?”
成才表情奇怪:“為什麼要拉他,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行為!人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許三多氣憤成才的話:“他是我們的戰友!”
聽到這話,成才也氣許三多:
“你是不是特慶幸排長站出來了?你有沒有想你的行為會給排長帶來什麼後果!”
“我……”
“許三多,你做事從不想後果,因為有人給你兜底!你總是想依靠别人,以前有史今,現在又找原澤!你難道就不怕拖累他!
你以前想不了這些,現在好好想吧!”
成才離開,留下許三多開始思考。
原澤要去洗手間,經過許三多他們寝室時多了兩條尾巴,也不知道這兩人在門縫裡看了多久。他沒理他們。
洗好手出來,兩人看原澤要回去,許三多急的磕巴:
“排……排長……對不起。”
原澤回頭看向許三多:
“怎麼了?”
“我……我不應該,不應該喊你。”
“什麼?”
許三多擡頭看着原澤說道:“排長,我不應該什麼事都不考慮後果,讓别人替我操心。”
原澤想,班長知道了一定高興。又看向成才,對許三多道:
“許三多,班長如果聽到了你這句話一定很高興。你去給班長寫信告訴他。我和成才聊一會兒。”
許三多呲着大白牙,點頭應道,興奮地跳着跑了。
“成才,許三多之前跟你生氣了嗎?”原澤看着成才問道。
成才不在意地說:“嗨,三呆子也就小孩脾氣,沒啥!”
原澤:“你想不到他為什麼生氣嗎?”
成才說:“還能因為啥!他恨不能把所有認識的人都當成朋友!”
原澤看着成才的表情問:“你就沒想過他是因為你生氣?”
“是呀,他當時是氣我呀!”
原澤不再看成才,看向樓下,成才也看了下去。
齊桓又和幾個老A在樓下喝酒,但已經不會有人對此有什麼反應了。
原澤:“走吧!”
現在成才不明白許三多是因為他将人當作競争對手而不是朝夕相處的戰友而生氣。
原澤現在不能挑明,太早了,成才不會真正明白,隻會順着僞裝。
得有個人将他打碎,再有個人将他重新拼合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