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做,貪玩樂。有值得倚靠的人,不死禁不住要犯懶撒嬌。
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嚴苛呢?
她變成小孩子時,分明會縱着她,給她騎小馬,任她跨坐在她的肩上。
丘比也說溺愛是引人沉溺的罪過。
難道小孩子就可以玩耍,大人就不可以偷懶?那她甯可當一輩子的小孩,再也不要長大。
被世初淳托住臀部抱起時,不死沒由來地感到溫馨。
她雙手攬着世初淳的脖子,身體能感受到對方脈搏的跳動和起伏的肌膚紋理。
稍時,不自覺郁悶了會。
過去的傷害令人不快,現今的安逸惹人迷戀。
世初為何要督促着她,盡快達成這份偉業。明明她們還有大把的光陰可供消費,因何不盡快投身于歡愉。
“敵人成長速度太快了。”超乎人想象的快速。
察覺到不死心情的世初淳回複,敲門人的攻擊方式,變化多端。長此以往,靠不死一個人沒法在單打獨鬥中生存。
她得強大自身的力量,找尋志同道合的夥伴。
“怎麼會隻有我一個人,不是還有世初嗎?”不死扒着她的小腿,大有瑪奇得不到滿意的答複就倒地撒潑的趨勢。
世初淳抱起女娃娃,放在腿上,“我總有一天會死,可我也會複活,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你想不想再見到我?”
“不要死,不要死。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你知不知道我會傷心難過?”
小娃娃包着眼淚,拿螃蟹玩偶砸着她的手背,又很快放棄了一般,抽泣着伏倒在她肩窩。
“我會加油,不偷懶。請你不要死,不要離開我,永遠庇護我,不庇護我也沒有關系……拜托……”
碎碎念的娃娃哭累了,趴在她肩膀,沉沉地睡着。世初淳愛憐地調整了孩子的睡姿,打橫抱着她,放在帳篷裡。
每個人都會死,就算活着,也總有一日會離開彼此。
沒有永不消磨的情誼,永不分離的群體。
她死之後,不死還會活很久很久,遇到許許多多的人。直到情誼都遺忘,憎恨也消磨。
要正确地認知到這一點,坦率接受事實,才能做出決斷,堅強地走下去。
“不死,你能夠活很久的話,也許早晚一天會再遇到我,到時你就來找我吧。”
世初淳制定了應對敲門人的計劃。
要一對多,打赢和敲門人的戰争,得在敵人隊伍壯大之前,搶占先機。
為了不讓悲傷的事繼續發生,結交的夥伴挨個離去,得讓不死盡快擴大感官,遍布到世界各地。
她曾為自己古怪的狀态愁悶,現今也犯難于此。
倘若能幫上長盛不衰的不死,讓他從無邊的寂寞中抽離出來,喘口氣,那是再好不過。
“請你記錄沿路遇見的美景風光,美食風物,當它們再現于我面前,那是你帶給我的最好的禮物。”
世初淳讓不死拷貝了各類生活必需品,和有利于作戰的工具。藥物、迷幻劑之類的必不可少,這将會在不死漫長的人生裡,有利于她活下去。
不死開始了一周五天工作日,兩天休息日的上工生涯。
她工作日一天二十四小時,躺足二十二小時。意識深入地底,從地表延伸開。
為了方便攜帶和生存,不死變作了一隻耐養活的烏龜。被世初淳裝在包裡,跟着夥伴們東奔西走。
世初淳告訴不死,可以先定個點,以其為圓心,再行外擴。
她們會不停地移動,争取周遊世界。
渴望保護同伴的意志,使不死克服了擴展意識接收到的疼痛。
每當遇到的房屋内沒有居民,她就會覆蓋掉地底乃至地表之上的物品。
有居民,她就會迷暈對方,搬運出屋子,再行覆蓋。
想和朋友一同娛樂的念想,鞭策着不死大幅度提高效率,以至于讓她忘卻了地面上的危險。
“常态改變曆史事件的方式,有三類。”
“一、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二、預知先機進行改變。三、促進事态發展,形成因果鍊的一環。”
上個世界一連上網絡,就全員癱瘓的丘比,保持着固定不變的笑容,搖頭擺尾,行走在古樸的城邦之中。
絲毫沒有上個世界讓世初淳差點跪下來求它争點氣,想找個替代品許願都不能的形象。
丘比是英明狡詐的詐騙師,毫無心理負擔地隐瞞關鍵信息,以希望為餌食,垂釣着懷揣着美夢的少女。
令她們誤以為自己是能在水裡自由自在的遊魚,實際是被放上桌案,扒鱗剔骨的菜肴。
巧用讨喜的皮囊,打滾賣萌。說出的話看似都有理有據,出發點都是為了她們好。實際暗藏禍心,包裝自身的欲求,放大人類的謬失。
既要群星黯淡,又自诩是它才能叫群星閃耀。
“固執己見的人要承擔更多的風險,你和尤彌爾、不死的期望都不會得到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