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娜:“信不信我讓你戴上假牙?整口的。”
歐文又往嘴裡丢了根酸黃瓜,嚼的咯吱響。
軒耀過來的時候,歐文已經喝多了,兩人喝啤酒,他喝伏特加,再加上心情不好,酒意很容易就上頭了。
“你們不憋氣嗎?好端端的一個人,讓人當羊圈養了十年,十年,不是十天!我不信憑他的本事逃不出來,他為什麼不逃?因為認命了!他拼死拼活半輩子,拼到最後認命了,他怎麼能認命?啊?!”歐文瞪着醉紅的眼睛問影,“你說,他怎麼能認命?!”
影睫羽微垂,摩挲着指根的戒指,沒有回應歐文。
歐文又用那雙醉紅的眼睛看向喬娜:“你告訴我,他怎麼能認命?”
喬娜雙腿jiao疊,斜倚在沙發裡,一手托着臉頰,一手把着玩一枚銀币,答非所問的說:“她的頭發是金色的,眼睛是藍色的,她穿着連衣裙的樣子就櫥窗裡的娃娃。像而已,那個人偶師卻真的把她制成了娃娃,jing cha抓獲他的時候,他沒有忏悔,還得意的說那是他最完美的作品。醫生說他生病了,原來生病可以逃過法律的制裁,我發現了新大陸,然後我也生病了,而且我隻有十七歲,還可以疊buff。”她諷刺一笑,“我可真幸運,如果我能……”
歐文煩躁的一擺手:“别和我說這個,我不想聽這個!”
喬娜斂起那個諷刺的笑容,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隻有這個,歐文,我們聊這個話題,你隻能聽到這個。”
歐文不信邪,執拗的要得到一個不同的答案,他隻能寄望于軒耀。
軒耀搖頭:“你不想聽,你剛說過。”
歐文怒道:“你不能說點别的嗎?”
喬娜翻了個白眼:“不可理喻。”
歐文:“要你理了嗎?不要和我說話!”
喬娜果然不再理他,他也不再理喬娜,撈起那瓶伏特加,給軒耀倒了一杯,然後用滿懷期待的眼神望着軒耀說:“頭兒,說點不一樣的。”
軒耀也不想理會一個執拗的醉鬼,但這個醉鬼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關鍵他還是個話痨,如果他的要求得不到滿足,那他會抓着你叨叨個不停,直到你滿足他的要求,或者忍無可忍的宰了他。
軒耀隻能說點“不一樣的”給他聽,但他聽了仍不滿意,嚷嚷道:“我沒讓你說你是怎麼被掰彎的,作為咱們隊的頭号老大難,别說娶個死基佬,就算你嫁個死基佬,我都不……”
軒耀平靜的打斷了他的話:“歐文,你在找死嗎?”
喬娜笑着說和:“算了算了,他喝醉了,别和他一般見識。歐文,你清醒一點,别忘了咱們頭兒的屬性,不要挑釁他。”
歐文顯然想起了他們頭兒是個一面天使一面魔鬼的家夥,大天使的戰鬥力也很強悍。
他有些心虛的看了軒耀一眼,然後自罰了一杯,再然後他又拾起了前面的話題,真的非常執拗。
軒耀面無表情道:“我父親落馬了,我母親病倒了,我姐姐被退婚,我們的房子被查封,我被迫退學。我要為我們三個找出路,這很難,我也想過認命,我進東虹做事不可謂不認命。不管你想不想聽,這就是事實,就像喬娜說的,我們聊這個話題,你隻能聽到這個。”
“夠了!”歐文砰地放下酒杯,因為情緒激動,眼睛越發紅了,“那是以前!都過去了,我們撐過來了!你,我,我們所有人,沒有一個真正低頭認命的!他也不能!他尤其不能!”
為了找晟卓被扣押,為了救晟卓涉險,這些歐文都可以接受,但他無法接受晟卓早在很久以前就放棄自己了。他拼死拼活半輩子,遭遇了那麼多事,他都撐過來了,他怎麼能低頭認命?他這麼做對得起他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