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異能。”
駱照和江郁同時開口。
時有塵的猜測被證實,說不失望當然是假的。但他還是主動道了歉:“抱歉,是我想當然了。”
他想當然的認為駱照身為應雲歸的血親,自然也像他一樣屬于天賦覺醒者。再加上駱照的外表形象容易使人産生誤解...
駱照搖搖頭,語氣頹然:“該說抱歉的是我。你們這種級别的戰鬥我完全幫不上忙,隻會給你們拖後腿...”
江郁:“沒有誰天生就該是異能者,也沒誰就應該背負什麼責任。”
時有塵頭暈的越來越嚴重,他扶住前額說:“這些之後再說,要趕緊把那個逃亡者...”他話音未落,另半邊的“囚籠”發出了一聲巨響,“嘭”地崩裂開來。
枯枝斷木碎裂了一地。
原本被掩蓋其中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看到黑袍的一刹那,江郁猛然驚覺,朝應雲歸大聲喊道:“他的異能不是風!是...”
“精神入侵,我知道。”應雲歸拇指抹去嘴角滲出的一絲血迹,不以為然地笑笑。
時有塵混沌的腦子突然清醒了一下,他喃喃道:“一個人不會擁有兩種異能。黑袍的異能可以确認是精神入侵,那之前的風刃...”
時有塵、江郁和駱照同時意識過來:“還有一個人!”
那廂三人才反應過來,這邊應雲歸卻咧開了嘴角。他的身上除了緻命的關鍵部位以外,其他地方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割裂傷口。
他太習慣戰鬥了,所以對黑袍出手不過兩三回合,他就已經意識到了。
實戰讓他體内的暴虐因子活躍起來,他壓根沒去看身上錯落的傷痕,興奮地說:“你也撐不了多久了吧?”黑袍的身體矮了一截,像是跪着又像是蹲着。
隻有應雲歸知道他已經被自己揍得五髒六腑估計都要移位了。
黑袍無法接受地咆哮:“為什麼?明明是近身戰,我卻碰不到你!為什麼?!”他喉間嘶啞,血腥味充滿了整條喉管。
應雲歸正在興頭上,完全無視了他的失控,而是擡起手——
散落了一地的枯枝斷木全部懸空,尖端豎直朝下,像布了幾千根針的天網。
應雲歸笑了:“這下,你還能躲嗎?”
所有的利刃在他的操控下紮進了地面,紮進了黑袍的身體裡,也紮進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黑袍旁邊的地上先是洇出了一灘血迹,然後空氣中慢慢顯出了一個跪着的人影。
駱照睜大了眼,指着那個瘦削的人影說:“就是他!我和栗森在樓下電影院碰到過他!”她說着突然意識到栗森沒有和自己一起被綁上來,頓時不安起來。
江郁抓住了她顫抖的手,安撫道:“别害怕,會沒事的。”
時有塵起身:“栗森應該被藏在了哪裡。”他看似冷靜地分析,“黑袍說我們偷了他的東西,應該指的就是栗森,所以她現在大概率還沒有生命危險。”
他拿起酒瓶,灌了一口冰涼的飲料,逼自己意識清醒一些。
“應雲歸已經制服了他們,剩下的事就好辦多了。”
黑袍已經不動彈了,旁邊那個人卻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異常的纖瘦且高,平淡的五官,正是幾人之前見過的“管理員”。
“管理員”拔出大臂上紮着的枯枝甩到一旁,沖應雲歸龇牙咧嘴道:“粗魯。”眼神越過了應雲歸看向時有塵三人,“好像少了一個人?”他意味不明地笑了。
應雲歸看着他一根根地拔下身上的枯枝斷木,一點也不擔心他攻擊,因為——
“無質化,挺少見的能力啊。”
“管理員”拔出右肩上的最後一根,疼得“嘶”了一聲:“少見有什麼用,不還是輸給你了?”
無質化,俗稱“隐形”,可以持續運轉能力使自己和自己接觸到的東西處于不可視狀态,但自身的所有物理動作仍舊受到自身體量的影響。
“所以你才會瘦的跟竹竿一樣。”應雲歸掃了眼他手上的美工刀,刀尖血迹斑斑。
“管理員”無奈地說:“你以為我想啊?”他把美工刀一扔,舉起雙手做出投降姿勢,“反正他快死了,你們也能交差,不如放我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