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是。”潘煜看了眼趙赫,又看向呂舟,很認真地開口,“做人朝三暮四的,不好。”
“噗。”
李山先笑起來,錘了下桌子,問趙赫,“聽見沒,潘機長說你人不行。”
“誰不行了?!”趙赫不可能認這個,佯裝要惱,“你們都懂什麼!小舟兒,你說,你跟他們說我行不行?”
“你行,你超行的!”
他們那桌坐的沒幾個老實人,瞬間就哄笑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要把整個屋頂給鬧掀開,引得屋裡其他人都往這邊看。
陳旭陽跟着許言一起站起來拿骰子和啤酒,低聲開口:“潘機長可不簡單。”
看着沒什麼心眼,其實渾身都是心眼。
“有什麼不簡單的,”許言問他,“不都兩個眼睛一張嘴麼。”
陳旭陽哼笑,也不跟他辯:“是也不是,反正潘機長可是個寶。”
說着,他輕擡了下巴,示意許言朝潘煜那邊看。
可能是他們這桌太有意思了,不少人都聚了過來。小潘機長到哪兒都是打眼的存在,許言剛起身就有人朝那邊走去。
不知道說了什麼,潘煜隻搖了下頭,長臂勾着骰盅,不說話也不看他,瞧着還有點冷漠。
那人又站了會兒,可能是覺得沒趣自己又走了。
陳旭陽吹了聲口哨:“小潘機長看着有點酷啊。”
許言沒說話,拿着骰盅徑直坐在旁邊旁邊,呂舟搓搓手,躍躍越試。
規則很簡單,一圈七個人,每個人面前一個骰盅,裡面有五個骰子。随意搖晃過後,玩家可以自行掀開一角看裡面的骰子數,然後選擇再前一個人所報數上加數或者終止喊數,直接掀開。
整張桌子就小卷毛聽得最認真,目光灼灼地盯着呂舟看,時不時地還會跟他視線交彙,認真點頭。
呂舟從沒有遇見這麼配合的“學生”,講得越發細緻,恨不得手把手地上手演練。
陳旭陽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壓低聲音跟許言說:“給潘機長拿隻筆吧。”
都聽那麼認真了,不做點筆記怎麼行。
許言掃了他一眼,陳旭陽憋笑,舉手做投降狀。
潘煜上家是趙赫,下家是許言,開始兩局都是熟悉規則,輸了也就一杯酒的量。
趙赫發誓自己是真沒想灌潘煜,喊數喊得相當溫柔,但耐不住潘煜又菜又愛玩。
他喊:“五個六。”
潘煜接:“掀!”
趙赫都震驚了。
都不用全掀完,光趙赫和呂舟各自骰蠱掀開都湊出了五個六點,更别說小潘機長運氣爆炸,五個骰子都是六。
“喝吧,潘機長。”
潘煜沒明白,認真地數了數骰子:“我有五個六。”
“對,所以你更該喝啊。”
潘煜覺得這規則好像不太對,他看向許言,許言低聲跟他解釋。
“猜骰子數猜的是桌上所有人的骰子數,剛說的五個六,是指桌上所有人的骰蠱掀開,看三十五個骰子裡夠不夠五個六點。”
包間環境嘈雜,兩人不得不靠得很近才能聽清。
潘煜湊近,注意力全在許言一張一合的嘴巴上。他之前怎麼沒有發現,許主任的嘴唇是薄薄的一層,看起來那麼好看。
陳旭陽敲了敲桌子:“哎,不準開小課輔導啊。”
李山也嫌他們耽誤時間:“快喝酒,都等着下一局呢,潘機長不能賴!”
潘煜酒品很好,被趙赫拽着轉過頭也不生氣,端着面前的酒就喝了個幹淨。
相當爽快。
“好!”趙赫捋了下袖子,他就喜歡這樣喝酒的,“來,繼續。”
他們遊戲還是講究公平的,潘煜喝了酒,那自然就從潘煜這開始。
許言素手按着骰蠱,随意晃了兩下。
他覺得潘煜頭腦清楚,應該兩遍就能聽懂規則:“可以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