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他的眼神壓根就沒聚焦在夏晴身上,感情這影後在演獨角戲,我強咽下滿腔怒火,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對小哥笑一笑,道
“你先去門口等我,我有事跟這個同學說,一會兒就好。”
小哥看了看我,轉身走開,等到小哥走遠,我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夏晴似乎很享受這種激怒我的樂趣,她慢悠悠道
“怎麼,男朋友跟别的女生暧昧幾下,你就吃醋了?小心你男朋友嫌棄你心胸狹窄,一腳把你踹了,哎,木樂樂,你說我要是花點心思在你男朋友身上,他會不會移情别戀。”
我擋在夏晴身前,伸手捏住她肩膀的一個穴位,微微使勁,她吃痛的雙腿一軟,我緊緊鉗制住她的關節,夏晴掙脫不開,隻能恨恨的盯着我。
我的語氣森冷無比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站在他身邊,之前我大度不跟你計較,是因為我不喜歡玩狗咬狗的戲碼,你那點小孩子過家家的手段,在我眼裡跟跳梁小醜沒什麼區别,你不會真以為我不動你,是拿你沒辦法吧?山鬼應該告訴過你,我身手如何,你覺得你這個單薄的小身闆,能扛得住我幾棍,你用什麼跟我打,靠你巧舌如簧的嘴,還是滿腦子可笑的陰謀詭計。”
說着我加重手裡的力氣,夏晴痛到面容扭曲,不敢再直視我的眼睛,我湊近她的耳邊,低聲道
“帶着你不能見人的心思,離我和我身邊的人遠一點,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後一次,如果再讓我發現,你舔着個臉在我雷區反複橫跳,你猜我生起氣來,會不會真的弄死你。”
話音落下的同時,我順勢往後一掼,她跌坐在地上,我微微一笑
“記住我的話,你知道的,我說到做到。”
說完我友好的對她揮揮手,轉身走向小哥,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帥的一塌糊塗。
回去的路上,小哥一言不發,我心情亂成一鍋粥,也沒心思找話題,氣氛靜谧的有些怪異。
我們的沉默持續到訓練結束,我擦擦額頭的汗珠,和小哥一起坐在台階上休息,小哥遞過來一瓶水
“你動手了。”
小哥突然開口道。
對于小哥變态的感知力,我早見怪不怪。
我悶悶的喝一口水,沒有回答,小哥擡頭看着我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我避開他的目光,低頭看地上的石磚。
“為什麼。”
小哥難得如此锲而不舍。
我心煩意亂的厲害,隻能随口搪塞道
“我讨厭那個人,更讨厭她出現在你身邊。”
小哥搖搖頭,對我這個說法不置可否,我用手指在石磚上劃出幾道毫無意義的線條,越戳越煩躁,越煩躁力道越大。
人沉浸在情緒中感知不到疼痛,直到小哥按住我的手時,我才發現自己指尖全是血迹,小哥拉我去上藥,我還有點不好意思。
“這點小傷算什麼,不用費事。”
小哥動作未停,隻小心的幫我灑上藥粉,我望着他專注的樣子,怔怔的出神。
他孤身活過百年,背負着沉重的宿命和責任,他的人生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不停的尋找與失去,因為記憶的缺失,他無法擁抱世間任何美好的事物,所有重要的東西,随着失魂症,随着天授,從他的生命中一一割去,他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也無從知曉自己存在的意義。
但,就是這樣的他,被家族薄待,被世界放逐的他,願意俯下身,去親吻一個并不真切的謊言,他沒有抗拒,也不曾懷疑。
他用心且認真的學習怎麼成為一個合格的伴侶,即使這與他原本的性格,完全相悖。
他實在太好,好到讓我自慚形穢。
我眼眶微紅,在他上完藥擡起頭前,我忽然用力的抱住他,我抱的很緊很緊,似乎隻有這樣,才能驅散心裡揮之不去的難過。
小哥反手輕輕擁住我,我閉上眼睛,将所有雜亂的思緒摒棄在外。
在這一刻,我突然很想告訴他事情的真相,這是一種突如其來、不顧一切的沖動,我心沉了又沉。
幾乎在我開口的瞬間,我聽到了小哥的聲音。
“不要哭,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