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他們仨在北京待了足足一個星期才回杭州,到家就是大包小包的東西,乍一看以為他們下鄉扶貧來了。
胖子從行李箱裡掏出兩塊臘肉挂在廚房,又塞給我幾盒點心,一看封面寫着“稻香村”,胖子咧嘴一笑
“我是覺得這東西沒什麼吃頭,不過大花說你們小姑娘喜歡,别他娘說胖哥不惦記你,等會上來吃飯,讓你嘗嘗胖哥腌臘肉的手藝,保管你吃完後看别的臘肉都像燒火棍。”
我把禮盒摞好堆在桌上,連聲說是是是,木安拎着一大箱行李先下樓安置,天真問我這幾天過的怎麼樣,我說那可太豐富多彩了。
緊接着我就把之前發生的事挑幾件重要的跟他說了,天真聽到小哥去酒吧幫我打架,表情微微有些驚訝
“你怎麼不打電話給二叔,萬一小哥沒接着電話怎麼辦,他手機一向愛帶不帶的,打他電話跟抽獎沒差,還好你這回運氣好中獎了。”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二叔畢竟是長輩,街頭小混混的事我不好意思麻煩他,沒事,小哥打的他們一點脾氣都沒有,這段時間都沒來我跟前鬧騰。”
“行吧,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再有麻煩記得叫我。”
我心說被算計一回就夠倒黴的了,再有下一次我就把腦子擠出來沖進廁所。
晚飯後跟小哥去樓下散步,回去時小哥送我到家門口,讓我早點休息,不用再跟着他上樓。
于是我站在門口掰着手指叮囑他,記得熱牛奶喝,胖子剛洗完澡不要去洗澡,因為熱水被他用完了,吹頭發要調到熱檔,身上的水擦幹再穿衣服,絮絮叨叨半天,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啰嗦。
但小哥對我的碎碎念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據線人天真的情報,小哥回到家後真的會按照我的囑咐完成每一件事,所以在我的不懈努力下,他現在的生活習慣比隔壁大爺還健康。
目送小哥上樓,我轉身進屋,木安坐在客廳看電視,他一看到我回來就把電視按掉,用眼神示意我坐。
這是有話要跟我說的意思,我往沙發上一癱,揮手讓他有事說事,木安醞釀半天,看着我道
“你跟小哥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就這麼個事兒啊,怎麼了。”
木安搖搖頭
“你看他的眼神跟一個星期前完全不一樣。”
我翻個白眼,懶得跟他扯皮,伸手拿過遙控器打算看個電影,木安一把按住我的手,我不勝其煩道
“别瞎說,演戲歸演戲,感情歸感情,我拎的清。”
木安搶走遙控器丢到一邊,大聲道
“你拎的清個屁,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盯着小哥的那樣子,就差沒把喜歡寫出來貼腦門上了。”
我一下子也火了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什麼叫把喜歡寫出來貼腦門上,演戲我不得入戲嗎,腦子有病就去治,再亂講我抽你。”
“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着愛管你的閑事,我還不是怕你入戲太深,最後自找苦吃,我提醒你一句,小哥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最清楚,你别忘了,他所有的溫柔,都是基于你們這場謊言沒有被揭破的前提下,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這些都是假的!”
說着,木安罵罵咧咧道
“我他媽要是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當初打死我也不能同意胖子做這個局,我以為兩年的了解能讓你把握好分寸,沒想到你根本就是個白癡。”
我給木安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直接起身進房間悶着被子睡覺。
這一覺輾轉半夜都沒睡着,木安的話在腦海裡反複回放,猶如催魂魔音。
媽的,遲早有一天我要打死這個死孩子。
一天天的仗着我好欺負,動不動就蹬鼻子上臉,我這個姐姐當的比妹妹還憋屈。
我在被窩裡翻來覆去,越想越惱火,早上我眼睛腫的像核桃,一點精神氣都沒有,如果不是小哥按時來敲門,我真的很想逃課睡他個天昏地暗。
睡眠不足很折磨人,一整天我都感覺自己是個遊魂,走路在飄,教授講的内容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上課上到一半,我實在撐不住拜托室友幫我點名,自己回寝室補覺。
腦子一困想事情就不周全,我忘記跟小哥打聲招呼,直接一覺睡到傍晚六點,醒來時我一看時間,猛然想起今天的課表是五點下課,我連滾帶爬沖下床穿鞋。
兩步台階并一步,我就沒試過用這麼快的速度蹿下六樓,我心裡懊惱的不行,小哥是個死心眼,等不到我就會一直等,估計他現在已經在樓下吹了一個小時的西北風了。
我急忙下樓,果然看到小哥靜靜等在一邊的樹蔭下,然而仔細一看,他旁邊還站着夏晴,那個臭不要臉的正笑眼盈盈跟小哥說話,講到動情處,夏晴還害羞帶怯的捋了一下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