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外面起了霧氣,車庫卷簾門外站了幾個人,段路飛跟陳二苟打了招呼。
“早。”
“早。”崔楠悶悶回一聲,去車庫裡頭搬大件坐騎。
段路飛買了早餐,給他們。
看了一圈,沒看見陸小虎,問:“小虎人呢?”
“被他媽揪回家寫作業了。”陳二狗拿了根油條在嘴裡嚼着。
裡面的摩托蓋着布,崔楠掀來拿了頭盔,扔給陳二苟。
“你們幹嘛去,炸街啊,大早上的,别跟向東城跟許彪那群人撞了喂,咱們還是學生。”
陳二苟抖了抖黑T恤,手上纏着黑皮筋,陰虛中透着邪氣。
“路飛,你這嘴别跟陸小虎一樣亂說,他是純傻,你是純二逼。”
“去你的,敢這麼說,下次二逼不給你帶早餐。”段路飛把裹着塑料袋的一包早點扔給陳二苟,“我去給老大送早餐了。”
陳二苟笑着眨了下眼,手裡拿着百奇棒,說:“sorry哦,送送送,别給他餓着了。”
崔楠推出來了摩托,跟陳二苟往街裡邊飛馳了去。
清晨的網吧裡面空氣有點冷了。
空調開了一晚上沒關,平常都是段路飛關的,昨晚他不在,一宿沒關一直開到了大早上。
一走進來,冷得他打了個激靈。
“都是電費啊。”段路飛跟老媽子一樣唠唠叨叨地給空調關了。
早上網吧裡還在的人都通了一晚宵,此刻都還在睡覺。
前台趴着個女生,背上披着老大的外套。
段路飛把早餐放在桌子上,過道裡程執捂着脖子走了出來吃早餐。
“這份是你的,那邊是給大嫂買的,你們上夜班,我來上早班。”
程執拖了椅子來,動作小心細微,沒多大聲。
他掰開筷子,夾小籠包安靜地吃着,眼眶下還有淺淺的黑眼圈。
段路飛吃着夾心饅頭,問:“大嫂平時愛吃什麼?”
“跟我胃口差不多,愛吃辣。”程執拿着筷子在包子裡挑了挑。
“知道這麼多,你們認識多久了?”
“不久吧,我猜她也愛吃辣。”
白瓷從夢裡醒來,窩在手肘裡還是溫熱的,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身邊說話吃東西。
她睜開眼,看到了程執跟段路飛在吃早點。
想到昨天晚上有點困小憩了一會,沒想到睡着了。
網吧門上的風鈴被推動一響,來了熟人,問:“早着呢,程執你老爸沒喊你回去吃宴席嗎?”
段路飛說:“吃什麼席,我們老大自己都快有席吃了。”
來人覺得不妙,問:“年紀這不還輕的嗎,哪來的身體問題要提早辦席啊。”
段路飛嗤笑,跟程執對視一眼,程執吃着小籠包,嘴裡鼓着笑。
過了幾秒後,那人反應過來說:“你有女朋友了?”質疑的語氣裡還帶着驚訝。
“你不是從來不談的嗎,我都以為你是不是喜歡男的了,你女朋友在哪,有空帶出來跟大家夥吃一頓飯。”
程執吃着早點,暗笑不語
。
段路飛則是意有所指得朝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女生瞟了幾眼,跟那人打着暗号。
那人迷惑後又很快看懂,問:“是你小子女朋友?”
程執點頭,說:“叔,你别跟我爸說。”
黎叔“哼”了一聲,碎碎道:“你爸老頑固,我才懶得說,你小子哪找來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我兒子都老大不小了,還沒個女朋友。”
在街上兜風的陳二苟突然打了個噴嚏,跟崔楠說:“今個刮的哪的西北風,這麼邪。”
人走後,白瓷才醒。
昨天熬到三點沒睡,突然反時差,還沒讓她反應過來。
程執洗完手出來,給她打開了早餐盒,說:“吃完我送你回家。”
“奧好。”白瓷揉着眼睛,腦袋沉沉跑了洗手間。
到了九點多,程執開車送白瓷回家。
坐上車,白瓷迷糊中靠着程執,軟了聲調,低語着:“程程,我們家也不在這邊。”
握着車把手的程執一怔,問白瓷叫他什麼。
白瓷在恍惚中清醒過來,手攥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