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執快步走在前面,寬大的黑色衛衣,籠罩下一片陰影,白瓷一直跟在他身後,他往哪裡直走,白瓷就往哪裡直走,他拐個彎,白瓷跟着拐彎。
他挑了間包廂,開了燈,說:“坐。”
白瓷點點頭,說:“好,我坐。”
想到了陳二苟剛說的那些話,程執腦子一抽,說:“不做,不是你想的那樣。”
越說越偏,可話說出去,已經收不回來了。
“我想的那樣?”白瓷仔細一想,跟個雕像一樣卡在了門口,臉上帶着探究的意味,好奇地打量着程執。
他以為的,跟自己說的完全不是同一個意思。
程執略微咳嗽了聲,走到白瓷身側,伸出手把門關上,手在不經意間撩撥過了白瓷的頭發。
白瓷頭皮一麻,走進去找了個沙發坐下,想着陳二苟說的話,反倒認真說了起來:“我是來兼職的,你不會坑拐無知少女吧!”
“不會,你個白癡,把我想成什麼了,我可是有良知的,又不是禽獸。”
白瓷默默說着:“誰知道,看你樣子特像那種把女孩子騙了吃幹抹淨的衣冠禽獸。”
“你那個時候為什麼要抛下我?”
程執挽起袖子,露出手來給白瓷倒茶。
“因為你太沒用了,我不喜歡沒有用的人。”
“我哪裡沒用了,當時那個情況,我百發百中,在場的哪一個見了不說我厲害?”
“總之不行就是不行,我抛棄你了,有異議也沒用。”
門後湊着耳朵聽着的一行人,有幾個不自覺露出姨母笑。
陸小虎問:“裡面那妞竟然說我們老大不行,我們老大這麼厲害,哪方面不行了?”
後面一個闆寸兄弟聽到了心裡去,跟陸小虎亂七八糟解釋一通。
陳二苟捂住了陸小虎的耳朵,說:“非禮勿看,非禮勿聽。”
“王八念經。”段路飛補充道,說得陳二苟拍了他一下。
“别教壞人家小孩,小虎才高一。”
陸小虎眨巴着靈動的大眼睛,有點天然呆。
“說都不讓說了,二狗你還真是護犢子。”闆寸男叼着煙,摸腰上的打火機。
屋裡兩人說完了出來,一開門,正對上了一排在外面偷聽的人。
程執的臉上有說不出的别扭,仿佛刻着一行大字:好家夥,原來你們都在這。
路小虎不解地問,脫口而出的第一句就是,“老大,你行不行啊?”
後面跟着的三人表情凝固,一齊尴尬在了原地。
陳二苟這次不捂陸小虎耳朵了,捂他嘴巴。
在他耳邊低語道:“你也真敢往外說。”
白瓷攤手,歪頭好笑地看向程執。
“嘶。”程執有一瞬間尴尬,他手突然搭在了白瓷肩頭,說:“行不行,你知道。”
把問題甩鍋給了她,程執還幸災樂禍地挑眉望向她。
太他媽有一種我的臉不是臉,你的臉也别想要了昂的感覺。
白瓷一把推開了他的手,嘴角尴尬地抽了抽。
“面試通過了,以後白瓷是我們新的一員。”
陳二苟不出意料地吹了個口哨,“看見沒,老大給我們招了個嫂子。”
“嘿,你們啥時候結婚,提前通知我跟段路飛一聲,我怕段路飛沒準備好份子錢!”
闆寸男湊熱鬧不嫌事大,跟段路飛撞到一塊。
段路飛推開一身蠻肉的闆寸男,說:“楠哥,至于嗎?把我說得那麼窮。”
“好了,崔楠,你帶大家回去打賽隊吧。”程執說。
“我?老大,一貫都是你帶隊。”
程執沒回話,後面的陳二苟拍了拍崔楠肩膀,“都說不讓你教壞小孩子了吧,走走,帶隊去,老大估計要摸魚去了。”
“耶嘿,程執這人...”
“跟上來。”走在前面的背影給了話,白瓷繼續跟了上去。
陳二苟望之歎息,“還是老大小跟班呢。”
程執抱胸坐到了前台的位子上,搶了段路飛的位子。
段路飛說:“老大,我不上班了?”
程執說讓他去練英雄去。
後面走出來的人一陣唏噓:“喲喲喲~”
明目張膽地要跟大嫂制造二人獨處空間呢。
這一下操作,給段路飛整無奈地笑了,“不是,老大,你也沒說招到人就把我給踹了啊。”
他不平地跟白瓷說:“小妹,你評評理,我們老大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