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翌腦子不用多轉,便能夠分析出謝家在關于沖喜人員這按事情上做了手腳。
回憶起他剛醒來時,看見的他媳婦泛紅的眼睛,姜翌根本不用猶豫,便将他第一次刷反派值的地點,定在了謝家。
其實隻是因為眼睛被喜帕上的穗子掃到,才會生理性流淚的謝懷川默默地隐瞞了真相。
七皇子好美色的名聲,在京城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清楚自己這張臉面若好女容貌上佳,在沖喜這件事之前,這幅模樣給他惹了不少麻煩,可現在,他卻能利用這幅模樣,籠絡住七皇子。
謝懷川垂下眸,輕輕地替姜翌攏起發絲,為他束好頭發。
十月十七。
距離他沖喜嫁過來已經過了兩天,今天正好是第三天,也就是歸甯日。
前兩天要睡到巳時才起的姜翌特意起了個早,躺了兩天回歸社畜起床時間的姜翌不住地打着哈欠,直到謝懷川為他束好發,微涼氣息落在他的耳垂上,他才打了個激靈,猛地清醒過來。
“夫君,醒醒,該去用早膳了。”
“哦哦,”姜翌點了點頭,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回頭,“嘶——我的脖子,你剛剛叫我什麼!”
“夫君,若是夫君不喜歡這個稱呼,那我便還是稱呼夫君為殿下好了。”謝懷川垂眸,微微抿唇,臉上露出了一絲忐忑不安與羞澀。
嘶——
姜翌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去捂自己被扭到的脖子,還是還去捂自己怦怦亂跳的心髒。
他好會啊!
試問有一個價值三個‘卧槽’美貌程度的帥哥在你面前含羞帶怯地叫你夫君,誰能頂着住,誰能狠下心來不讓他叫。
“叫叫叫,你想怎麼叫都行,”姜翌最後選擇捂住通紅的臉,先一步從屋内消失,“我内急,先走一步,待會兒見。”
謝懷川将手中的玉梳放在桌子,臉上的羞澀和不安瞬間消失,他盯着姜翌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隻是這種程度便害羞了嗎?
這種反應,和七皇子往常的名聲有些出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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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到的脖子在出門前被李太醫治好,雖然還隐隐有些痛,卻不會再影響到姜翌脖子的靈活程度。
七皇子妃歸甯,乘坐的馬車自然格外的豪華,甚至連攜帶的歸門禮,看上去都和前幾天謝府出的嫁妝差不多多了。
謝懷川撩起馬車上的簾布,回頭看了一眼後面浩浩蕩蕩的禮物隊伍,以及明顯不是尋常挑夫的精壯大漢,神色不定地看向坐在馬車另一邊目不斜視,仿佛視線落到他身上就會被燙到的姜翌。
“夫君,這是?”
姜翌輕咳了一聲:“咳,這是秘密,等我們到了謝府,你就能知道了。”
謝懷川放下簾布,乖順地點頭:“好,我信夫君。”
嘶——
姜翌又倒吸了口涼氣,在謝懷川信任的視線中坐立難安,等到侍衛提醒,謝府到了的時候,不等車還沒停好,便迫不及待地要從車上跳下去。
很顯然了,姜翌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
隻是坐了這麼一會兒馬車,他一起身,便感覺到眼前一片眩暈,竟然直直的往前撲去,正好撞進了謝懷川的懷中。
“夫君小心。”
伴随着一聲輕呼,謝懷川穩穩地摟住姜翌,等到姜翌将那一陣子眩暈緩過去,才率先從馬車上跳下去,然後伸出手,将姜翌小心翼翼地扶了下來。
姜翌紅着耳朵,裝作先前丢人的一幕沒有發生。
他踩在矮凳上慢慢下了馬車,剛準備松開謝懷川的手和他道謝,就發現雖然他的手松開了,但是另一隻手的主人,卻顯然沒有松開手的意思。
姜翌張了張嘴,還沒等他開口,謝懷川便在他之前疑惑地看向他:“夫君,有什麼不對嗎?”
哪裡都不對啊!他穿的不是古代背景的小說嗎?你這個古人不是應該封建保守的嗎?為什麼你這麼開放啊!
哦,他穿的是古代背景小簧文啊,那沒事了。
牽手就牽手吧,他總不至于比不上一個古代人。
姜翌幹咳了一聲,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前看去。
謝府的大門緊閉,姜翌随手挑了個身材高大的護衛:“去叫門,把裡面的人都給我叫出來,皇子和皇子妃回門,嶽家竟然閉門不肯出來迎接,去給我問問,他們謝家是不是不把本皇子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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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川回來了,還帶了那個傳言中病的起不來的七皇子一起回來的!
這個消息一出,謝府上下全都亂了套。
今天正好是休沐日,謝郎中自然也在家中,聽到下人傳過來的護衛叫門的話,吓得臉都白了,連忙帶着家眷前去迎接。
謝府的大門早已打開,下人們卻請不進來七皇子和他那個兒子。
謝郎中在快要到門口時整理了一番衣裳,和妻子擺出一副和藹的模樣,不急不緩地踱步出門迎接。
“七皇子殿下前來……”
謝郎中客套的話語被打斷,坐在下人擺在謝府門口的椅子上,身邊還有人撐着傘的姜翌擡眼,輕佻的話語從他口中傳出:“這個老頭,就是我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