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時李尚書使勁咳嗽一聲,她才繼續說道:“從我的好友那兒拿來的,她說用着好用,民女見之欣喜,便拿回去擦塗了”。
安若雅厲聲問她:“那你的好友可有起疹子?”
鄭如雲搖頭。安時筱适時地出聲:“雅兒,既然你好友的弟弟無罪,你也可放心了,是不是該去告訴你的好友啊?”
安若雅恢複柔柔的聲音:“是,娘娘,民女這就去”。
安時筱起身,行至門口轉身對李隸華說道:“李大人着實是歲數大了,辦起這等小案,都這麼粗心大意,起疹子的因由有很多,也不隻有胭脂,你說是不是?”
李尚書點頭哈腰:“娘娘教訓的是,下官慚愧!”
安時筱出門後便看到等在門口的安若雅,她贊賞地笑笑:“雅兒真有安家女的風範”。
安若雅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謝姑母誇獎,不過姑母怎麼不讓雅兒繼續問下去,那姑娘顯然沒說實話”。
安時筱拍了拍她的手背:“也不是什麼大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不能解決問題,反而徒增仇恨,你說是不是?”
安若雅點點頭,“姑母說的是”。
安時筱踏上馬車對安若雅說道:“姑母回宮了,家中若有變故,自讓瀾兒來宮裡尋”。
安若雅拜别安時筱,便去找了霍柔。霍柔感激涕零地謝着安若雅,安若雅卻搖頭,“要謝,姑娘就謝我大哥吧。不過,姑娘現在不是應該去接霍掌櫃回來嗎,這些虛禮以後再說也不晚”。霍柔擦了一把眼淚,點點頭向刑部衙門奔去。
安若雅回到家中,便聽說安世瀾在房中陪祖父說話,她踏進去便聽到安國公的笑聲,她好奇地問安世瀾:“什麼事這麼開心?”
安世瀾把信遞給安若雅,溫聲道:“惇兒,把人家東方弘的小兒子給吓出了病”。安若雅接過信細細讀,她驚喜地說道:“那惇弟是不是能回來了”。
安世瀾點頭:“趙子昂看着不靠譜,辦事倒有不靠譜的方法,在東方弘兒子去私塾的路上,用兩根糖葫蘆就把人騙走了。惇弟還對他說,北齊要打架,強娶公主小姐,還要抓走童子去挖心,吓得那孩子回去就卧床不起了”。
安國公笑道:“有一就有二,惇兒吓了東方弘家的孩子,還讓人去吓唬其他貴族家的孩子。這下好了,凡是家中有姐妹的,都不去學堂了,在家裡撒潑打滾起來”。
安世瀾說道:“既然事已成,各國君王如何做,就隻能等了,北齊四皇子到現在為止還住在行宮裡呢,大皇子還經常過去作陪”。
安國公示意他不必擔心:“你也不用操心,有大皇子在,四皇子不是沒再惹什麼禍事嗎,再說了,舞兒不是快回來了嗎?她回來也有辦法治他。”
安若雅驚喜道:“真的嗎?舞兒要回來了?”
安世瀾點點頭:“嗯,前日來信說已經到靈西了,算算日子,現下應該離京城不遠了”。
安若雅喜笑連開,“舞兒終于要回來了,這麼點日子,她可受太多苦了。”她想起來剛才的霍柔,對安世瀾笑道:“對了大哥,霍遠被放了出來”。安世瀾點頭:“就沒有姑母做不成的事情”。
安國公想起安時筱就心裡疼,“不過總算是烏雲移開了,等他們都回來,就在家中擺宴,放戲,把小小叫回來,熱鬧個三天三夜”。
安若雅不滿地說道:“祖父真是偏心,家中從未放過戲,連祖母祝壽都不曾,隻能去外面的戲園子聽戲”。
安國公瞪她一眼,“哼,等你嫁人了,幾年不回來,老夫也給你放戲”。
安若雅跺腳離去,“哎呀,我才不嫁呢”。
屋内恢複平靜後,安國公問安世瀾:“舞兒在信中沒說其他的嗎?”安世瀾搖頭,安國公混沌了,他心下不安,但也不再追究,隻對安世瀾提醒道:“賢兒那邊,你去跟他說,舞兒回來肯定是要用人的”。
安世瀾點點頭,他問祖父一個他早就想問出口的問題:“祖父,為何是,舞兒呢?”
安國公搖搖頭,“祖父也不知道,直覺,她會是大乾未來的主宰,否則大乾氣盡”。
安世瀾點頭,“祖父安心養好身體,要是她回來看到您這副模樣,肯定該怪罪于孫兒了”。看安國公沉沉睡去,安世瀾起身出門,他仰望天空,心想:但願不要出事。顧卿舞給安世瀾的信,可不隻是簡單的報行程,安世瀾也不解其中之意,隻能等她回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