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穿透樹葉,打在行走官道上的隊伍中,點點光斑透過馬車車簾内,照到顧卿舞的臉上,顧卿舞睜開眼睛,問道:“青竹,還有多久到京城?”
“殿下,還需半日”!
“好!兩個時辰後,在城外驿館停宿!”青竹稱是,打馬向前告知領隊人。
蔺墨玦看向顧卿舞,“殿下自趕路,就沒說過一句話,這麼多天過去了,現下已馬上入京,殿下心情可有愉悅一點?”
顧卿舞聽到後,突然認真對蔺墨玦說:“你,信我嗎?”
蔺墨玦點頭,他鼓起勇氣,将手覆在顧卿舞的手上,“殿下,我永遠信你!”
顧卿舞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她這麼多天非常矛盾地對着蔺墨玦,她馬上要做的事情,關系到蔺家全族人的性命。她恍惚間看到了前世,聽到他的冷言冷語:“安樂公主,昭德帝轟了,靜安帝轟了”。她抽出被他覆蓋的手,就在蔺墨玦以為她又避開他時,顧卿舞的柔軟素手扶上他的臉,蔺墨玦眼中露出亮光,他溫柔地看向她,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動作。
顧卿舞看向蔺墨玦,對他說道:“如果我做了什麼你無法理解的事情,你也信我嗎?”
蔺墨玦點頭。
顧卿舞輕聲說道:“蔺墨玦,如果...”
蔺墨玦擡手扶上她的手,鄭重說道:“卿卿,我永遠信你!”
顧卿舞被他感染到了,她對他扯出一抹笑。當青竹撩起簾子提醒顧卿舞到了時,就看到這樣一副景象,顧卿舞和蔺墨玦兩個人手緊緊握住,相互看向對方,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顧卿舞等人在客棧門口下車,她下車後向葉輕楓所乘的馬車走去,因裡面躺着他的叔叔,葉輕楓也在上面坐着,沒去騎馬。顧卿舞對葉輕楓一番吩咐後,便對他說:“啟程吧,我表哥安世瀾會在京門口等你,你務必在子時敲響登聞鼓”。
葉輕楓答應下來,對她問道:“那人怎麼辦?”說完努了努嘴,示意是蔺墨玦,顧卿舞對他搖搖頭。
葉輕楓的馬車忽然離去,蔺墨玦并未有所疑問,顧卿舞也輕松不少,她就怕他問她,而她卻不知如何回答。
顧卿舞進驿館後,便問青竹拿來紙筆,隔絕了所有人,開始動筆,寫好之後便讓青竹進來,遞給青竹一塊布,讓她縫成布包,青竹犯難:“殿下,奴婢不會縫,平日裡都是藍月縫的”。
顧卿舞無奈,撿起針線開始縫起來,青竹幾次想接過來,結果都被顧卿舞避開,但是顧卿舞被紮了很多次,她小心把剛寫好的紙張爹放到針腳歪癟的布包裡,又往裡面塞了點棉花,仔細縫好。
葉輕楓入京後便被安世瀾看出,他對葉輕楓提出:“葉公子,在下請你去玉香樓吃飯,如何?”
葉輕楓打量他上下,挑眉:“你就是安國公世子?”
安世瀾對他施以君子禮,葉輕楓說道:“好說,那就請世子帶路吧”。他們在酒樓裡吃飯,停留了多久,葉輕楓就纏着安世瀾問了多久的問題,這些問題大都關于顧卿舞,在葉輕楓大概提問了百次之後,安世瀾擡頭看向黑沉沉的天色,對他提議:“葉少主,快子時了”。
葉輕楓撇撇嘴:“你怎麼這麼聽她的話,難不成你也心悅她?”
安世瀾無奈,對他說:“葉少主,請!”
葉輕楓跟着他出包廂的門,“好了,好了,走就是了!”說完提醒自己的小叔:“我們走吧,去個更好玩的地方”,他小叔一聽好玩,當即站起身直接出門了。
安世瀾送葉輕楓到登聞鼓所立之地,“葉少主,靜候子時”。
當子時的打更聲響起時,安世瀾看到葉輕楓飛到登聞鼓旁邊開始擊鼓。登聞鼓一響,全京城都要震一震,所有官員立馬着官服進宮。顧元坤是從柔妃的寝宮中爬起來的,他黑着臉問道:“誰敲的登聞鼓?”
福來回答道:“老奴已經命人去将人帶來了,禦林軍将軍覃将軍親自去的”。
顧元坤陰沉着說道:“開宮門,上朝”!
“遮!擺駕正陽殿!”
正陽殿中,百官來朝,顧元坤下令:“帶敲鼓者登朝上殿”!
人被帶上來,一個俊俏的公子在百官中間對顧元坤朝拜:“草民葉輕楓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元坤問道:“你可知敲登聞鼓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