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墨玦輕聲說:“殿下,草民知道”。
顧卿舞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對蔺墨玦輕聲說:“蔺墨玦,你等一等我,可好?”
蔺墨玦為她拭淚的手為之一頓,從震驚及不可置信轉為狂喜,他努力點頭,顫抖着手把顧卿舞臉上的淚擦幹,把顧卿舞輕輕擁入懷中,低頭對她說:“卿卿,我一直在你身後,一直都在你一轉身就能看到的地方”。
顧卿舞被他攬入懷中,她能聞到他身上的藥香,她知道她此時應該推開他,可是她卻貪戀這樣的溫暖以及給予她的這樣異常安定的感覺。她想起上一世,對蔺墨玦說:“蔺墨玦,若是蔺家真的被父皇...”
蔺墨玦适時制止她的話:“噓...卿卿,我相信你!”
顧卿舞冷靜下來,她退出蔺墨玦的懷抱,環顧四周,發現蔺墨岩早已不見蹤迹,青竹也不見了,她恢複了平常的聲音,喊了聲“青竹”。青竹應聲出現,蔺墨岩也出現了,顧卿舞對蔺墨玦說:“二公子,想必你們兄弟之間有話要說,本宮就不打擾了”,說完就帶着青竹離開了。
蔺墨玦看着顧卿舞的背影,自嘲地搖頭,她可真是變臉如變天啊,不過能讓她有所松動,也是不錯。蔺墨岩此時站到蔺墨玦身邊,他笑了一聲,對蔺墨玦說:“二哥,若是父親知道你這尚公主的雄心壯志,定會跳起來打你”。
蔺墨玦但笑不語,對他說:“蔺家有大哥足夠了,你與我再任職,即便不是頭上懸刀,那也未必是錦上添花”!
蔺墨岩收起玩笑的心思,擔憂地對蔺墨玦說:“二哥,此去沛城,務必小心。”蔺墨岩像是想起什麼,對蔺墨玦說:“曹将軍是個漢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亂子。”
蔺墨玦倒是好奇了,“你見過曹将軍?”
蔺墨岩點頭:“兩年前,父親在外帶兵打仗,我都會偷偷跟着。後來父親便默許我跟着去,有一次在戰場上,我從城樓望去一個年輕将軍的挺拔身姿,以及行雲流水的打鬥動作,我心下好奇。待大軍回城,便上前請教,曹将軍便從戰場講到兵法,他有勇有謀,是個不可多得的将才。”
蔺墨玦點點頭,對蔺墨岩叮囑:“三弟,出門在外,一定要收收你的性子,遇事冷靜。此次不是你一個人,不管何時,公主的安危要緊。知道嗎?”
蔺墨岩一仰頭,“知道了知道了,二哥總是把我當小孩子來看。”
蔺墨玦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去收拾一番吧,最好把你這幅能被人認出的裝扮換掉,越普通越好。”
顧卿舞沒有回房,她向暗衛打聽了一下那位老翁的安置地,便帶青竹一同去了,剛走進小跨院,就聽見一個飛揚的聲音:“老伯,你是啞巴嗎?就算你是啞巴,也應該能聽到吧,我跟你說了那麼久,你點頭也行啊。”
顧卿舞示意青竹推開門,開門後發現那個老伯在桌邊坐着,葉輕楓站在旁邊來回地轉悠着,看見顧卿舞來了,他噌地一下奔到顧卿舞身邊,對顧卿舞說:“殿下,您看他,我磨的嘴皮都破了,他都沒什麼反應,他是個啞巴吧?”
顧卿舞對他說:“行了,本宮都上來了,你就回你的葉家莊吧。”
“那可不行,殿下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殿下在哪兒,我就在哪兒。”葉輕楓已經忽略了她知曉自己出自葉家莊的事實,反正他葉輕楓也不是什麼神秘人物,葉家莊也并非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地方。
顧卿舞點頭,對青竹說:“青竹,你找個人下山去找一下葉公子的未婚妻,找到後告訴她,葉公子在此處”。
葉輕楓當即舉手投降,“殿下,您也太不厚道了,卸磨殺驢的活您也做的出來。我走行吧,我馬上就走”。
顧卿舞看他一溜煙地跑了,跟青竹相視一笑。
顧卿舞坐到那位老伯面前,問他:“老伯,你應該知道本宮是誰吧,不然為何深夜上山呢?”
那位老伯聽到後動了一下,顧卿舞看他有反應,繼續說道:“老伯,你有什麼要找本宮說的嗎?有什麼直接告訴本宮,您放心,本宮一定為您做主。”
顧卿舞又跟那位老伯磨了好一會,見他都沒有什麼反應,她又想起來見到他時,他對蔺墨岩的聲音做出的反應。她故意對青竹說:“青竹,你讓蔺墨岩來一趟這裡”。
聽到‘蔺墨岩’三個字,那位老伯果然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