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舞看向顧卿媚,對她囑咐道:“你知道此處離哪國最近嗎?”
顧卿媚想了想,說:“南蕭國”。
顧卿舞點點頭,“不錯。皇姐聽聞,南蕭國民風淳樸,百姓安居樂業,城内都是一片祥和,想讓你去看看南蕭國的祥和景象,回來告訴皇姐,與我們大乾有什麼不同,大乾借鑒一下才能得以改善,明白嗎?”
顧卿媚脆生生地點頭,“是皇姐,保證完成任務,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顧卿舞搖頭:“皇姐有其他事,讓三公子陪你一道去。”說完看向蔺墨岩,蔺墨岩當即單膝下跪,“殿下放心,草民絕不讓二公主少一根頭發”。
顧卿舞點頭,對顧卿媚說:“藍月,陪二公主去收拾一下,你看你,偷摸跑過來,碧桃也沒跟來,藍月和青竹你挑一個跟你一起?”
藍月此時走到顧卿媚身邊,對顧卿媚說:“二公主,奴婢去幫您打點一下行李,這一路上需要的東西可多着呢”。
顧卿舞看向顧卿媚離去的背影,對蔺墨岩說:“三公子,此去南蕭國,你知道如何做嗎?”
蔺墨岩點點頭:“回殿下,二哥已對草民耳提面命一番”。
顧卿舞看了一眼旁邊的蔺墨玦,她已經對他的自作主張早已習以為常了。她對蔺墨岩說:“三公子,媚兒如果不聽你的,你是可以把她綁起來的”。
蔺墨岩想起顧卿媚,自然也是眉頭一皺,不過還不是特别頭疼,他對顧卿舞說:“殿下放心,二公主雖然跳脫一點,但是非常明事理”。
顧卿舞行至蔺墨岩身前,對蔺墨岩說:“你們就當遊山玩水,不用急着回來。如果你們在途中碰到機靈可造之才,希望三公子能把他帶回來”。
蔺墨岩聞言一震,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兄長,見蔺墨玦對他點點頭,他連忙說:“是,殿下,草民定不辱使命”!
顧卿舞點點頭,她示意青竹去路口守着,自己又轉身看向這萬丈深淵,對他們說道:“二位公子,此處無外人,本宮要對二位公子說聲抱歉了。大乾就如咱們此時所在之地,下面盡是萬丈深淵,稍微一動便是搖搖欲墜。父皇如此針對蔺家,而本宮還對二位公子委以重任,也沒問過你們的意願”。
“殿下,千萬别這麼說,殿下對蔺家的籌謀,對蔺家殚精竭慮...”蔺墨玦安慰顧卿舞道。
顧卿舞擺手,對他們說:“蔺家在朝堂上有如站在刀口上,蔺家子弟中此時不易再出一位軍中任職之人,二位公子,可曾明白?”
顧卿舞要讓他們知道,此時一旦他們點頭,他們将在短時間内不會進入軍中,不僅如此,還要把他們放在暗處辦事,他們也得接受無名無利。
蔺墨玦又說了一句:“殿下多慮了,草民才不想去軍中任職”。
顧卿舞看向蔺墨岩,“三公子?”
蔺墨岩之前已和蔺墨玦談過,蔺墨玦早已分析了此時的局勢,他也接受了,雖然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像大哥一樣在墨甲軍訓練和上場殺敵,但他們蔺家的安危更重要。蔺墨岩聽顧卿舞問他,于是當即說道:“殿下放心,草民唯殿下之命是從”。
顧卿舞笑了一下,她想起上一世的結局,此時的笑在這山巅非常凄美。蔺墨玦擔心地喊到:“殿下,怎麼了?”
顧卿舞隻是看着懸崖,閉眼感受這山底湧現出的冷風和山頂的寒風,冷聲說道:“唇亡齒寒,蔺家在,墨甲軍就在,大乾就在,那本宮就在。二位公子放心,本宮很是惜命,定會讓蔺家安然無恙。”
蔺墨玦看着顧卿舞,他從心底湧現一股心疼,這麼小的年紀,就把整個國家背在這瘦弱的身上,他再也忍不住,走上前,與顧卿舞肩并肩,對顧卿舞說:“殿下,草民永遠與殿下肩并肩,共進退”。
此時又吹來一股寒風,風力有點大,顧卿舞險些趔趄,蔺墨玦一把環住了顧卿舞的肩膀,顧卿舞轉頭看向蔺墨玦,與前世的面龐一樣,隻是表情不一樣,前世的他對自己總是冷眼相對,此時的他滿眼盡是擔心與着急。
顧卿舞不知道是因為最近對他的行為感動了,還是因為此時此刻,與前世一樣同樣處于懸崖之上,卻有不同的心境,她内心湧現一個強烈的聲音:抓住他,不要放開他。那股聲音彙成一股暖流湧入瘡涼的心底,直奔眼球,聚成水汽,凝結為淚滴,滴落下來。她輕聲對正在為自己拭淚的蔺墨玦說:“蔺墨玦,本宮有許多事要做”。
蔺墨玦點頭,輕聲說:“草民知道,草民陪着殿下,殿下需要刀,草民就做那把刀。殿下需要眼睛,草民就做殿下的千裡眼。殿下需要銀錢,草民去為殿下斂來。殿下若是累了,草民的肩膀随時可靠。殿下若有一日想退隐江湖,草民願為殿下安一雙自由自在的翅膀。”
顧卿舞聽他說着,哭的更兇了。她對蔺墨玦說:“蔺墨玦,你可知道本宮是公主?是顧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