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繼續說道:“先帝的所有聖禦,外祖父都會聽令。當初,岐王不幸身殒,先帝雖正值壯年,卻也得挑選候選人,岐王的噩耗傳來時,先帝傳诏将你母後嫁于你父皇,外祖父那時就看出先帝要扶植當今聖上。”
“你母後不願意,求外祖父去向先帝說情,舞兒你覺得外祖父會去向先帝求情嗎,而且聖旨已下,斷沒有收回的可能。你母後見狀,尋死好幾次,都被我攔下,直到我以死相逼,她才同意。”
“後來,你母後再也沒跟家裡聯絡過,回家更是一次都沒有,當初回門省親直接稱自己身體抱恙,也就免了回門之禮,你外祖母每每想起你母後,總是會落淚。”安國公痛心地說道。
顧卿舞問道:“所以,母後寫信回來時,外祖父就同意了?”
安國公點點頭,“你母後第一次與安國公府聯絡,就是前幾日,外祖父很是激動。外祖父已誤了她一生,斷不會不顧及她的性命。有你母後在,有先帝的遺命在,外祖父自是會應承。”
顧卿舞疑惑道:“母後應該隻是請外祖父相幫于我,可是外祖父為何要把全部人都壓進來,稍有不慎,就會連累安國公府所有人,大舅舅,二舅舅,瀾哥哥,賢哥哥,還有,還有惇弟,他才10歲而已。”
安國公走到顧卿舞面前,拍了拍顧卿舞的肩膀,對她說道:“先帝在世時,時常擔心你父皇不能壓制周邊各國的侵略,甚至擔憂,大乾早晚會被吞并。外祖父這兩年看朝堂變換,早已司空見慣,卻不曾看到陛下對周邊各國的部署安排,說實話,外祖父早已做好了與大乾共存亡的準備。外祖父是個文臣,雖不能上陣殺敵,卻也能用其他方式對敵,你舅舅和哥哥們亦是如此,隻是苦于陛下有意打壓,外祖父時常感慨大乾危矣。”
說到此時,安國公臉上露出一種欣慰的表情,看向顧卿舞,繼續道:“你母後來信那日,我看到你對朝堂和周邊各國的分析,便生出一種感覺,大乾的命數會被更改,舞兒,你就是那個更改國運之人。”
顧卿舞震驚于安國公的見解與忠義,此時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對安國公說道:“外祖父,舞兒今年才13歲,雖在年後生辰後14歲,也還是個孩子,如何能做那個更改國運之人,外祖父恐是押錯了寶。”
“外祖父不會看錯,若要保住大乾,必得顧姓子,可是其他的顧姓子都盯着那把座椅,想取而代之,并沒有真正把國和民放在首要位置上,唯有你父皇的子女最名正言順,而皇上的大皇子二皇子都很小,各國虎視耽耽的眼睛可等不及他們長大。你母後送信來,外祖父就知道,能更改大乾國運的人就是你,也隻能是你。”說完,安國公像看到了新鮮事物一樣興奮,激動地對顧卿舞說:“舞兒,唯有你能,你明白嗎。”
顧卿舞心中大動,安國公之言在顧卿舞心中砸出驚濤駭浪,外祖父的意思是,即便她現在沒有能改命的本事,也必須得有。
顧卿舞平複了一下心情,對安國公說道:“所以,您把所有人都拉入局中幫我,外祖父,不是舞兒改國運,是您,是安國公府。”
安國公安慰顧卿舞:“舞兒,如果你不是你母後所出,今日若是大皇子亦或者是其他顧家子求到我面前,你覺得就算我顧及先帝能勉強答應,你舅舅和表哥們能答應嗎?注定就是你。”
顧卿舞再也坐不住,從凳子上站起來,對安國公行大乾大禮,堅定的語氣說道:“顧卿舞謝過安國公,今日安國公府傾力幫助于我,我在此起誓,定會護住閡府上下所有人。”
安國公将顧卿舞從地上拉起來,兩個人對視一眼,自此安國公府就跟顧卿舞綁在了一起。
随後,安國公又跟她講了許多話,不經意間問起:“舞兒去将軍府見大将軍了?”
顧卿舞點點頭,“不敢欺瞞外祖,舞兒有意拉攏大将軍。”
安國公笑到:“那個腦子不能轉彎的老匹夫應該不會痛快吧。”
顧卿舞調皮的眨眨眼:“我把雅姐姐給賣了,将雅姐姐和小将軍的婚事應下了。”
安國公也不生氣,隻是疑惑道:“以我對那老匹夫的了解,他不會因為兒女婚事就将墨家軍的未來押在别人手中。”
顧卿舞微笑地說道:“舞兒隻是讓大将軍答應我,進京中訓練營訓練,僅此而已。”
安國公哈哈哈笑到:“好,好,好,不愧是我選中的人,想那老匹夫已經是舞兒的手中人了,他還以為自己躲過了,哈哈哈哈。”
顧卿舞不好意思地說道:“外祖父别高興太早,舞兒沒有十足的把握。”
安國公不多解釋,隻是說道:“哼,他沒得選,答應先帝的不是隻有我。舞兒放心。”
随後安國公像是想起什麼,疑惑地問道:“今日趕馬車的人是誰?别欺負老夫眼拙,宮中馬夫經過禮儀訓練,此人并不像一個宮中侍從。”
顧卿舞也不隐瞞:“是将軍府的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