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墨玦看着撒嬌的顧卿舞,有些新鮮,他看的有些出神,心想,她到底有幾副面孔。
顧卿舞踏進安國公府的大門後,回頭看門外的蔺墨玦愣神,對他道:“馬走了這麼久,早就餓了,該喂了。”言下之意就是,既然做馬夫,就做馬夫所有該做的事情。
安國公這才注意到蔺墨玦,看蔺墨玦的身姿,即使臉色蒼白,也難掩他的貴氣。安國公用眼睛詢問顧卿舞,顧卿舞搖搖頭,随後跟安老夫人一起說說笑笑地進了府内。
蔺墨玦對顧卿舞對他說的話不是很在意,他走到馬車旁平靜地拉着缰繩,在侍從的帶領下往安國公府的後院走。
顧卿舞在安國公府的正堂入座,對外祖母撒着嬌。
“上次見公主還是在去年的宮宴之上,一年未見,公主越發漂亮了。”說話的是顧卿舞的大舅母劉氏,這是大舅舅的繼氏,這位舅母性子比較強硬,但是看旁邊坐着的大舅舅一副平庸的樣子,母後說起過大舅舅性格軟弱,在朝堂上無甚建樹,就在翰林院供職,職位不高,自然銀饷就不高。雖不能為安國公府帶來很大酬勞,卻也能安穩度日。劉氏獲掌家權,為在下人面前樹立威信,劉氏必須強勢,兩人性格上這也算是互補了吧。
顧卿舞對劉氏笑笑,“舞兒久不見舅母,剛才在門外就注意到舅母容顔依舊,怪不得雅姐姐資麗嬌俏,原來是随了舅母。”
“咯咯,公主的誇贊舅母就收下了。聽聞公主要小住幾日,舅母去看看閣樓收拾好了沒,就住在娘娘出閣前的閣樓可好?”劉氏笑着問顧卿舞。
顧卿舞點點頭:“舞兒聽舅母安排,舅母以後莫要見外,在家喊我舞兒就好。”
看劉氏還想說些什麼,被安國公打斷了:“行了,就聽舞兒的。順便看看雅兒好些沒,好了就出來陪舞兒說說話,看她像什麼樣子。”安國公口氣不善,似有生氣發作之意。
劉氏聽到安國公提到自己的女兒,臉一時間就垮下來,隻能點點頭出去。
顧卿舞疑惑地看向安國公,詢問道:“雅姐姐病了?”
安國公哼道:“不争氣的東西,為個男人要死要活,已經鬧了好多次了,不必管她。”
顧卿舞想起之前蔺墨铮說過的話,想必兩人是相互愛慕,于是看向安國公,問道:“雅姐姐中意之人,是蔺小将軍嗎?”
安國公點點頭:“想嫁到大将軍府,除非老夫死了才行。”
下邊坐着的安文成,也就是顧卿舞的大舅舅蹙眉道:“爹,你說什麼呢。”
安國公聽到他說話更氣了:“哼,都是你們慣壞了,看看孩子們都成什麼樣子了,一個個的都在催老夫的命。”
顧卿舞知道,外祖父提起的是表哥安世瀾無疑。
顧卿舞擡眼看着安國公,安慰到:“外祖父别急,我去看看雅姐姐。”
安國公點點頭,對顧卿舞道:“去吧,别誤了用飯。”顧卿舞點頭。
顧卿舞行至安若雅居住的屋舍外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母親,我這幅樣子如何去見公主殿下。”
劉氏擔憂道:“可是,你若不去,就是失禮。公主殿下雖然是你表妹,可畢竟姓顧,咱們沒有失禮的道理。”
安若雅卻說:“可若這樣去見,更是失禮。母親莫勸了,我是不會去的。”
“雅姐姐既然病了,就應該好生歇着才是,舞兒作為妹妹,自然是該我來探望。”顧卿舞走進屋裡說道。
安若雅看到顧卿舞進來,掙紮着要起身,被顧卿舞看到按下去了,“雅姐姐快别起身了。”
顧卿舞轉過身對一臉擔憂的劉氏說道:“舅母,我跟雅姐姐說幾句話,我來時聽外祖母說,雅姐姐每日要吃藥的,今日可是吃下了?”
劉氏是個人精,輕輕拍打顧卿舞的手,點點頭:“好,舅母去廚房看看,你們姐妹說話。”
劉氏離去後,顧卿舞揮退所有人,待剩下她們倆人時,顧卿舞看着安若雅蒼白的臉色,用促狹的語氣說:“這蔺小将軍真是好生厲害,竟讓雅姐姐思念成疾了。”
安若雅被調侃也不生氣,搖搖頭:“殿下還小,不懂這其中滋味,若有一天能傾心一人,必能明白。”
顧卿舞内心想:沒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隻不過面色依舊平靜,對安若雅安慰道:“雅姐姐,你若一直如此下去,是要等蔺小将軍來娶一個病人還是一個死人?”
安若雅一滞,随後就恢複平靜,對顧卿舞說:“殿下,如果真有那天,臣女死也甘願。”
顧卿舞輕笑:“死有何益,隻有活着才能有機會。”顧卿舞内心想到自己,隻有活着,才能改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