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陳赢川在城牆前,是白昱動手的最好時機。
“你果然聰穎。我當時還奇怪,你一個毫無用處的毛頭小子,有什麼值得陳赢川忌憚。”
周墨圖臉上有些憤恨,憑什麼他們周家的人世世代代都要為陳氏皇族的人當牛做馬?
他們周家,能戰無不勝,肯定也能坐上皇位。
當初陳赢川求娶墨垚的時候,周墨圖就覺得是個好機會。
自己妹妹的性命與安危,在周墨圖眼中根本排不上号。
周墨垚知道白昱會被自己抓住,多虧那位虞松世子,他才能摸清楚白昱的蹤迹。
周墨圖聽聞了虞松那邊的慘狀,他潛意識覺得,如果自己再這麼下去,他們周家的結局會變得像虞家一樣。
被皇帝死死拿捏。
周墨圖不想落到這個地步,所以他準備出手。
陳雛不想給周墨圖這個機會,他一直有關注周墨圖的動靜,所以還算得上是有準備。
陳雛望着周墨圖,輕笑一聲:“将軍,你不會覺得你的準備都萬無一失吧?”
周墨圖皺眉,有些沒有聽懂他話裡的意思。
陳雛很讨厭别人在他面前做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當然,池歲除外。
池歲有些自豪地站了出來,也多虧了他有先見之明,在進宮之前就讓陳雛叫些人在将軍府前守着。
在他們到陳鷹寝宮之前,鸫送來消息,說是周墨圖的兵伺機而動。
陳雛便将令牌給了鸫,讓他去帶着蘇家兵,攔下周墨圖的兵。
池歲笑眼盈盈地看着周墨圖:“将軍,你的兵還沒有到,你不覺得奇怪嗎?”
周墨圖還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他不敢直接逼宮,怕壞了他們周家的名聲。
周墨圖也不宰淡定,他将佩劍抽出。
他覺得,憑他多年來的作戰經驗,解決陳雛他們還是沒有問題。
陳雛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嘴上卻還是沒停下:“将軍何必急着動武?”
周墨圖将劍立在地上,他擡起左手,滑過臉上那道吓退無數小孩的傷痕。
周墨圖好不甘心,他為大黎做了那麼多,之前陳赢川還想架空他。
現在陳雛知道他有異心,肯定不會放過他。
周墨圖不想停手。
但陳雛可由不得他,在周墨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陳雛擡手,示意站在窗邊的人。
一塊石頭打向了周墨圖的手。
力道很大,震得周墨圖手麻掉了。
暗衛從四周竄了出來,将周墨圖壓在地上。
陳雛可沒那麼傻,他清楚知道他們和周墨圖之間的差距。
但陳雛懂得人多勢衆這一套。
周墨圖手中的劍被奪走,被交到了陳雛手中。
這把寶劍名叫“封狄”,是周家老祖留下的。
落到周墨圖手中,陳雛倒真覺得有些可惜。
攤上了這麼一個沒用的主人,封狄也是敗落了。
“将軍。”陳雛将封狄遞給池歲,他轉頭看着一臉憤恨的周墨圖:“你們家曆代都是左大将軍,是權力太高,讓你忘乎所以了吧。”
周墨圖仰着頭,冷笑一聲。
那是他們蘇家敗落了,他是沒想到,蘇子元那個青梅竹馬還活着。
周墨圖是認識淩秀的,當時淩秀的消息傳來時,周墨圖還覺得有些可惜。
沒想到淩秀還活着。
蘇子元那個癡情種,知道這個消息了,指不定會有多高興。
周墨圖第一次輸了,他有些頹敗地笑了。
陳雛笑了一下,站在周墨圖面前:“我們未來的陛下,說不定不想讓你有牢獄之災。”
陳鷹亦步亦趨地跟在陳雛身後,他咬咬唇,沒說話。
陳雛道:“将軍畢竟是阿鷹母後的兄長。”
陳鷹說:“母後很敬重大将軍,我不想母後傷心。”
太優柔寡斷了。
周墨圖皺眉看着陳鷹,他道:“你性格怎麼還是不果決?你對你一個試圖謀反的人如此心軟,怎麼當好一個皇帝?”
周墨圖說完就有些懊悔,他幹什麼要提醒這小子。
陳雛彎腰和周墨圖對視,他促狹地眨眨眼:“我相信将軍還是想保家衛國的。不過這事兒之後,你們周家軍,要歸阿鷹管了。”
周墨圖望着陳雛,一瞬間啞然。
陳雛聳聳肩,他轉過身,和池歲一同向外走:“反正你的兵現在在我手裡。”
要是還想造反,這輩子周墨圖都别想再見到周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