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們這波人,路上還有幾個旅遊團,或老或小一排排地往前走,那陣仗比他們要壯觀得多。
中央大街的曆史文化能說的很多,所以離得近些,還能蹭聽一波解說。
隻不過離得太近也有危險。
例如鹿鳴這個看起來最乖的小夥子,被一個中年旅遊團裡的阿姨拉去幫忙拍集體照。
這些叔姨們各有各的拍照想法,男女分開拍,小組拍,雙人拍,正經拍,不那麼正經拍……
硬控了鹿鳴十多分鐘。
甚至拍着拍着讓他幫忙錄一下視頻,各種口号排山倒海撲面而來,鹿鳴作為攝影師,隻能在前面邊承受着這中氣十足的呐喊,邊掌鏡讓每個人都出鏡完全。
其他嘉賓也沒閑着,各個掏出手機開始拍被硬控的鹿鳴。
後來這幫人自顧自演變成,你拍他,她拍拍他的你,他拍拍你拍他的她……
節目組攝影師站在最後,忠實地記錄這個拍拍長龍。
畫面很詭異。
也很搞笑。
中午嘉賓們随機挑了一家店吃過午飯,繼續往前頭走。
逛完中央大街,最近的一個打卡點就是一個大教堂。
這個大教堂從外頭看十分的宏偉,裡頭可觀賞的空間其實不大。
可它确實很高。
并且由于不再用于每周禮拜,教堂内部沒有一排排供信徒坐下的長椅,整個縱向空間特别大。
在座的各位都是搞音樂唱歌的,互相對視一眼,都知道對方正在蠢蠢欲動。
不過最後還是在“禁止大聲喧嘩”标志的凝視下死了那條試一試教堂聲場的心。
大家都是公衆人物。
可不能帶頭做壞事。
“這種肯定會有相當優秀的混響效果……聽起來應該會很神聖。”有人走出教堂門的時候如此嘀咕道。
潘沅君眼睛彎了彎:“這麼想試?那這回寫一首相關的歌,姐給你做。”
大家都知道潘沅君有一說一,可這話一放,居然都沒人應。
不知道會不會讓自己頭秃的事,還是暫時先不答應比較好。
冰城的位置太北,再加上冬天,天黑得非常快。
下午四點左右,太陽就掀了星空被準備睡覺了。
本來在大教堂門口看鴿子的衆人,圍觀了大教堂上的燈帶亮起的瞬間。
那畫面有點像童話裡的魔法城堡,雖然所有人都過了看童話的年紀,可這并不妨礙他們哇哇亂叫。
十分吵鬧,鴿子都嫌棄地飛遠了一些。
晚飯的地點選在了那家有大花襖店員服的餐廳。
進來之後才發現,門口攬客詞都隻是小兒科,這家店的宗旨大概就是把“話術”做大做強,攬客有一套詞,迎賓入座有一套詞,每道菜上菜時有自己的詞,就連鐵鍋炖貼餅時,都有詞。
一帆風順、二龍騰飛、三陽開泰……
到十全十美,就是貼了十個餅子。
一通操作下來,大家腦子裡的成語庫存被短暫激發,在吃飯的過程中自帶小遊戲,成語接龍和飛花令,有什麼往外說什麼。
當然,腦子一熱會把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脫口而出,這誰都不知道。
友情在這種個人賽上短暫破裂,沒有人會善良地互相提醒,隻會在對方出錯的時候調侃嘲笑。
幾輪下來,誰都當過一次“文盲”了。
“希望節目組給我們留點面子,那點東西就剪了吧求求。”
可惜宋樂言此時裝自己耳朵聾了,聽不見一點。
剪?必不可能。
一整天的行程非常緊湊,遊玩的過程中也沒遇到之前擔心的奇奇怪怪的人。
是平安的一天。
大家回程的路上多少松了口氣,進到溫暖的旅舍後,更是暖得渾身舒坦。
走了一天的衆人癱在沙發上裝鹹魚,有人純癱擺爛,有人看起了明天的行程。
“咦?”
蔡玲翎看着看着出了聲。
“怎麼了?”
“天氣預報變了,明天好像,下雪?”
聽到這話,癱着的人陸續支棱起來:“有雪?!”
真要分析這話語的情緒成分,那興奮占了99%。
南方小土豆,見識能玩得起來的雪的機會,不太多。
比如申城那偶爾會下的幾場雪,就夠那雪自己落在方形條孔窨井蓋上,自給自足變成一個骷髅雪人。
打雪仗更是别想。
再南點的穗城人士就更别說了。
隻不過第二天,這種興奮轉換成了另一種情緒。
這雪是夜裡開始下的。
與其說它叫大雪,不如該叫暴雪。
在屋内都能将狂風喧嚣聽得一清二楚,外面的雪被吹得糊了窗門。
“啊這。”
有一種,隻要開了這個門,這雪就能無孔不入,使他們原地成為活雪人的預感。
打雪仗?
這是雪打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