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正式關系之後,時野說起話想起事來都有些不一樣了。
特别理直氣壯。
特别嚣張。
特别欠揍。
潘萬州合理懷疑,要是他把時野這話截圖給宋樂言,宋樂言能直接給他個飛機票把他從下一期嘉賓名單中票出去。
到時候時野哭都沒地方哭。
【AAA潘家萬州:低調做人:)】
【AAA潘家萬州:狗都沒你能叫。】
【SY:?】
【SY:請這位經紀人不要對手下藝人進行人格侮辱。】
【AAA潘家萬州:行,以後我管不了你我找鹿鳴來管你。】
【SY:可以。】
【SY:[爽了]】
潘萬州:……
他就多嘴說這幾句話。
潘萬州頗為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直接給時野打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等時野接通,潘萬州第一句就是:“你們之前有想過公開的事嗎?”
時野實話實說:“讨論過,鹿鳴的意思是等我這邊偶像畢業轉型後再說。”
潘萬州“嗯”了一聲:“非常合理的選擇。但是我也同樣懷疑,在他說這話的時候,你已經開始設想怎麼加速Fire的‘死亡’早點畢業了。”
非常犀利的話語,時野目移,沉默了下去。
幾秒的空白,潘萬州哪還能不知道答案:“你要真這麼幹,别說陳禮林這種敏感的,曾雲都能察覺到不對勁,然後抱着你大腿哭。”
時野撓了撓頭,歎了口氣:“所以我也隻是腦子裡突然冒了一下,沒真想這麼幹。而且……”時野像是想到什麼,語氣變得更加無奈,“而且鹿老師對我的事業比我還上心,他要知道我的小心思,我差不多就死路一條了。”
當有一個事業粉男朋友該怎麼辦呢。
當然是繼續往上爬,讓他愛個爽了。
“所以就順其自然吧,大家現在也各有各的擅長和發展領域,過好當下就可以了。”
潘萬州那邊對時野的覺悟沒再表态,開了另一個話題:“那cp粉那邊你怎麼想的?延續之前那套溫水煮青蛙?”
“該發糖發糖該私藏私藏,多了他們會膩,對雙方唯粉也不太好,就現在這個程度吧。”
潘萬州又問了幾個自己比較在意的點,得到了時野的一一回複後,便準備挂電話了。
挂之前,他還是沒忍住提醒一句:“我知道你現在很開心,但是該成熟的時候還是要成熟起來,一上頭,太幼稚任性,對你們這段感情可沒任何好處。”
在潘萬州看來,說到底,時野也隻是個21歲的大男孩罷了。
雖然早早沉浸在了這個圈子裡,可男人至死是少年不是白說的,更何況時野本來也才從少年年紀出來不久,并且還了卻了一大心願。
開心得過了頭完全是一件可以預料的事。
狗起來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不難想象這狗東西再黏糊起來會多麼讓人窒息。
實際上已經是25歲靈魂的時野:……
算了。
也算是潘經紀難得的“愛的關懷”了。
不過這句話似乎埋下了一顆很微妙的種子。
時野本來以為自己不太在意,但是晚上做了一個噩夢,直接把他吓醒了。
噩夢的主旨很簡單,就是他太黏鹿鳴了,鹿鳴在某一天,一臉苦惱地跟他說:“我們不合适,我果然還是更喜歡成熟一點的男性,以前你好像也沒現在這麼幼稚……我們分手吧。”
驚起坐在床上的時野不經意間已經冒了一身的冷汗。
心髒跳得很重很快,像是要從胸腔裡蹦出來去追走遠的鹿鳴一樣。
可嘴巴裡隻能喘出粗氣,說不出一句代表挽留的言語。
耳邊也隻剩下鹿鳴的那句“我們分手吧”。
字字清晰,循環播放,相當緻命。
以至于鹿鳴猛然感受到一股禁锢的力量時,整個人先是有些掙紮,半夢半醒睜開眼想去查看一下情況,眼前卻仍是一片黑暗。
鹿鳴:……?
啥玩意,夢中夢?
鹿鳴又狠狠眨了眨眼。
這回清醒了些,他能感受到這不是夢中夢,是他身邊多了一個人。
能進來的人,就那麼一個。
想到這,鹿鳴本來有些緊繃的心一下子就松了下去。
他戳了戳眼前這堵肉牆,聲音因為沒完全清醒,還有些含糊:“……你大晚上不睡覺怎麼跑我這來了……”
時野沒第一時間回答,鹿鳴閉上眼靠上他的胸膛,随口猜測:“怎麼了?開心得睡不着?還是說……做噩夢了?”
鹿鳴很明顯感覺到,在他說出噩夢兩個字的時候,時野環着他的胳膊又收緊了不少。
還真做噩夢了。
有什麼噩夢能把咱時老師吓成這樣。
不過現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好時機。
鹿鳴強逼着大腦轉了兩圈,伸手拍上時野的背。
一下一下的,很有規律,給到時野的感覺,就如同小時候母親哄睡他一般。
“好啦好啦……噩夢都是反的。都是它不好,居然把我們時小野吓壞了……我在啊,别怕啦……”
隻是鹿鳴牌哄睡沒能堅持太久。
因為鹿鳴實在是太困了,沒拍幾下就把自己拍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