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裡。
穿着樸素、跟普通工人沒什麼兩樣的林帛圩走了進去。
按照位置,他于種着天堂鳥的盆栽旁座位坐下,若有所思盯着對面的人,“……你就是他們找來的保镖?”
“是我啊,有問題?”
男生懶散坐在對面,頭戴黑色鴨舌帽,身穿英文字母黑體恤和牛仔工裝短褲,漫不經心擺弄後腦勺的頭發。
許弋剛站在李空山背後,見對面的林帛圩皺着眉頭一臉不信,彎腰笑笑,好聲好氣朝對面的林帛圩解釋:“你放一百個心!我們都是專業的,不管你是想找我們幫你打流氓,還是想讓我們幫你送寶貴的東西,我們全都在行!”
聞言,林帛圩便遞上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坐在一張書桌前學習,耳機裡播放着音樂,笑容很恬淡。
“我要你們幫我保護她,最好是幫我盯着她一日三餐有沒有好好吃飯,要是你們能做貼身保镖就更好,我可以加錢。錢不是問題。”
李空山不屑一顧,放下枕在後腦勺的手,伸出去拿起桌面照片。
看了一眼後,他眼底有所動容,不動聲色把照片重新輕輕放回。
“這單生意我不接。”
“不接?”一旁的許弋剛聽了,滿臉狐疑,湊到李空山耳邊竊竊私語,一臉着急,“哥,你是不是糊塗,他報的價那麼高,賺的錢是平常單子的幾倍,誰跟錢過不去啊?”
“就、不、接!”
李空山偏頭,瞪一眼許弋剛,随後挪回目光看林帛圩,振振有詞,“她,我自己會保護,不需要你來開價。”
林帛圩滿腹狐疑,悶悶不解盯着對面坐着的李空山,“你這年輕人,開什麼玩笑哦,她是你什麼人?輪得到你來保護?”
眼珠子轉了轉,林帛圩震撼,拍桌而起,“好哇——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對她有什麼企圖?”
林帛圩站起來走到木椅外,“虧我看你長得一臉正氣,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告訴你啊!你不接這單生意可以!不準打她的主意!”
李空山置若罔聞坐在椅子上,兩隻手重新枕在腦後,身子往後仰,閉着眼睛,氣定神閑。
“我不接,是因為她無價,我自己會保護她,不需要别人來使喚,另外,我不是對她有什麼企圖,”他站起來,轉身看林帛圩,“僅僅是因為,她是我的舊相識。”
林帛圩還想攔住李空山,問清楚他和連翹之間究竟是什麼關系,可李空山脖子上戴着的那根黑繩木刻吊墜卻更加吸引他的目光。
奇楠木吊墜很小,目測就指甲蓋大小,上面刻着的字自然而然也很小,但林帛圩依稀能辨認清楚。
上面刻着的是兩個字。
他好像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和連翹是什麼關系了。
“欸,不繼續說我了?”
李空山叉腰,探頭往前湊,去看林帛圩,“既然你沒什麼想說的了,我可就走了啊。”
李空山揮揮手,示意許弋剛跟上,二話不說就走出咖啡廳。
林帛圩愣在原地。
許弋剛加快速度跟上李空山的步伐,滿臉疑惑,皺眉感歎,“哥啊,這單子跟你保護她也不沖突啊,你想繼續保護就繼續保護呗,何必跟錢一般見識。”
李空山回眸盯他,“剛剛我說的什麼,你全當耳邊風了?”
許弋剛這才不敢再繼續在李空山耳邊叨叨,他埋下頭,默默在心裡頭吐槽李空山真是個“見色忘利”的男人。
李空山忽然回頭,盯着背後的許弋剛,“你小子是不是在背後說我壞話?”
許弋剛吓得一激靈,立馬賠上笑臉,樂呵呵開口感歎,“哥——沒有!我哪兒敢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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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咖啡店裡走出來,助理問林帛圩這筆啥生意是否談成。
林帛圩擺擺手,打開車門,坐回車裡,搖頭無言。
助理緊接着開口,“沒關系林總,雖然他們這家公司業内口碑最好,但是我看還有其他幾家保镖公司口碑也不錯,我幫你再去聯系。”
“不用了。”
想清楚以後,林帛圩神情舒緩不少,他勾起嘴角,平易近人,“找誰都不如他。大概……在沒有血緣關系的人裡,隻有他是唯一發自内心想對她好的人。”
司機發動車子,駛入遠方,林帛圩偏頭,看向窗外車水馬龍,不禁感慨,“他們兩個孩子這一路走來……一定都很不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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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凱瑞的工作越發熟悉上手,連翹的生活慢慢進入穩定階段。
周天,窦皖吟約連翹出去逛街,說是要幫她選一套禮裙在凱瑞新品發布會上穿。
連翹想來自己也是好久沒出去逛逛放松了,便一口答應。
窦皖吟在商場裡看上一件又一件衣服,兩個小時下來,她手裡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倒是連翹一件也沒買。
不是因為沒有看不上的,而是她嫌價格太高,不劃算。
窦皖吟提出送她一件,也被連翹拒絕。
但窦皖吟不聽,一定要拉着連翹去選一套。
剛下電梯,目光尋覓着,窦皖吟看見了認識的人,忽然變得驚喜,“欸——翹翹,你看!是他們!”
“他們?誰啊?”
窦皖吟解釋,“就是上次幫我打流氓的人。有次我回家晚了,路上遇到地痞流氓,多虧他們出手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