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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畫舫乞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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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姜棣棠未直接應謝徵之言,隻是回了謝徵一句:“可是殿下,我所願者,得是世間獨一無二的。”

謝徵沒再說話。

姜棣棠知謝徵已解其弦外之音,隻是謝徵難行此舉而已。

逆欽文帝之意,不顧袁氏之顔面,以迎娶一個再如何也不清罪臣之女身份的女子做太子妃。

除非他瘋了。

原是念着迎她入東宮之事将就此擱置,卻不期某日午後,太後遣人召之。那日火傘高張,灑下萬縷金光,姜棣棠踏出房門時便覺着眼角浸了些淚,一路受如于赤焰添薪。

晃得人睜不開眼。

“今日太子同陛下言及了欲迎娶你一事。”

長秋宮正殿并無宮人,隻有太後一人側卧在榻上閉目養神。聽見腳步聲,太後亦不迂回,而是直言正題。

“但你可知,”太後悠悠地睜開眼,一字一句道,“他謝徵想要你做側妃。”

“棣棠不知。”姜棣棠垂首,這倒是在她的預料之中,隻不過她未曾料及謝徵竟會于此緊要關頭與欽文帝言及此事。

她深知,謝徵實則非深愛于她。

惟覺忽得一稍微解其心意,且易于其掌控之人,謝徵偏好能揣度其心思至恰到好處,又謹慎奉承之女子,不是嗎。

當然,更多乃因太後之故。

太後許了姜棣棠一個義孫女的身份,便也是變相地在借勢給她,足以證明太後舍不得這枚上好的棋子。若是謝徵迎娶她為側室,則與太後更親,亦與季氏更密。季家手握十萬季家軍,他想徹底坐穩太子的位置,離不開一個可靠的靠山。

誰都知道的。

“知不知道現在都知道了,哀家将以欲你多陪于長秋宮為由,以推拒此事。”太後正身而坐,擡手揉了揉眉心,語帶陰郁,“哀家要你想盡辦法做到太子妃的位置。今日陛下已與太子議定,以袁柔歆為太子妃,三月後将下诏書,謝徵與袁柔歆成婚,你務須于此之前達成此事。”

“可太子不會選我做太子妃的,”姜棣棠不知為何,十數年來首次違逆太後之意,“太後娘娘知曉的,我比不過袁柔歆。”

太後雙眼微眯,看向姜棣棠的眼神更暗了些,似對姜棣棠竟然敢出言頂撞她深感詫異,片刻後笑了,喚她親切,卻無端讓人覺着膽寒:“折之。”

“哀家能予你這縣主之位,亦能輕易取之。哀家将同季老總兵知會,今後你亦得以季家義女自居,季家之門,你可自由出入。然你亦當明曉,哀家能借你季家之勢半分,長秋宮之勢半分,亦能使你十倍償還。”

“做太子妃不好麼,折之。”

姜棣棠深吸了一口氣,隻覺窒息感忽而湧上心頭,捏着裙邊的指節都微微泛白,可再擡頭,唇角笑漪輕牽,與往日同太後相處的神色無異,聲音軟軟,就好像方才的對峙隻是錯覺:“棣棠省的,棣棠會想盡辦法,坐到太子妃之位。”

“這樣便乖了。”太後沒再多說什麼。她會選中姜棣棠,無非是當年初見四歲的姜棣棠時便覺着這人長大後會是個美人胚子,且适逢其生于名門卻無父母之寵,若是自幼由她教養,自然會比那些依附季家的攀炎附勢之輩好控制的多。

她最喜歡姜棣棠低眉順目的乖巧模樣。

“哀家近日将離京禮佛,期約兩月,你不必随行。你向來聰慧,能用四個月讓太子欲娶你做側妃,也該是有法子于哀家回宮之前牽住太子的心。”太後擺了擺手,示意姜棣棠退下,“餘者無需哀家多言,惟有一語,折之,勿使己身陷溺其中。”

姜棣棠一一應承太後之語,恭順地退了出去。

直到強撐着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姜棣棠才如同被人卸了力般頹然倒于床榻之上。

當然,不會陷進去。

倘若可以選擇,她想,要他們所有人都死。

多行不義的姜洄終究落了個抄家問斬的下場,卻也死的那麼容易;高坐明堂的天家之人還是萬衆仰望,無人知曉他們的勾心鬥角。

獨她一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便是命嗎。

“藍溪,過幾日,随我出宮一趟罷。”

太後果然于七月初五晨旦便離了宮,長秋宮内的宮人多随之而去,宮中一時清淨,倒是讓姜棣棠難得覺着舒緩。

“今兒個是乞巧節,本宮特來問問,折之可想出宮逛逛。”重七午之,姜棣棠正在院子裡躺着曬太陽。她不喜身邊人多,所以遣了宮人各自去做各自的事,院内無人,以至于虞明宛帶着宮人來時都沒人通報,聽得人聲,姜棣棠方起而迎之。

“太後不在,你這兒倒是樂得清閑。”虞明宛讓人将她帶來的荔枝放在一旁,又笑姜棣棠,“此是新冰好的荔枝,今年所賜有限,太後又少食此等寒食,兼之太後出宮禮佛,本宮恐内侍省忘于分贈長秋宮,便自作主張給你帶了些過來,也不曉得你愛不愛吃。”

姜棣棠謝過虞明宛後,這才喚人去備些茶水,同虞明宛朝内殿走去:“謝過賢妃娘娘,棣棠自然是歡喜的。娘娘适才言及乞巧,所為何事?”

自成為九公主伴讀後,姜棣棠同虞明宛倒也愈發親近。又因着旁人隻知曉她姜家四姑娘的身份,不知她同姜洄關系甚差,虞明宛亦是覺着姜棣棠喪家可憐,故而每每來同太後請安時就會帶了些東西順道來看望她。

“今值重七乞巧,京中設了花燈會,辭因欲出宮遊玩,本宮特來問問你,可要一起?”虞明宛同姜棣棠一道坐下,眉目含笑,“你知曉的,本宮身子本不大好,倒是沒法同辭因折騰。辭因當出宮遊賞數日,暫居于四公主府上。若你亦欲出遊,可與辭因同行。”

姜棣棠欣然而應:“那是甚好,便多謝賢妃娘娘。折之還未曾見過京城的燈會是何模樣,此番也得以開眼界了。”

虞明宛聞姜棣棠之言,神色稍滞,似有所思,忽而眸中愁雲滿布,然瞬息即逝,伸手撫了撫姜棣棠的發髻:“折之幼時受苦,但今後不會了。太後娘娘疼你甚于皇孫,我年歲亦已至此,唯有一女辭因,想來也是不會再有身孕。折之如若不嫌,亦大可将我視作你的母親,晴臻亦然。我們見你如此懂事玲珑,皆喜愛之至,較辭因之調皮搗蛋,更讨人喜歡。”

“宮中若是有人欺負你了,我們必為你撐腰。”

姜棣棠忽的一怔。

誠然,顧晴臻和虞明宛對她的好,自她入宮始矣。

初時,姜棣棠常疑其真心,或者說,她姜棣棠不擅長相信任何人。正如其所言,太後對姜棣棠的好過于皇子公主,衣食住行皆周到備至,然太後之所作所為,實則也是另有圖謀。

人皆以為太後仁慈心善,卻不知實則是太後在捏着她的命。

而顧晴臻與虞明宛,就好像是僅因憐愛她喜愛她而善待之,那份好純粹的不含一點雜質。

姜棣棠都會覺得,她難承其愛。

如她這樣早已被渾濁世俗浸染的徹徹底底之人,深陷是非之中,怎敢奢求這純白。

可她們獨立天地間,清風灑蘭雪。

有着滿宮上下的争鬥亦沒磨滅的風骨。

“好。”姜姜棣棠覺着喉間似有東西堵的她發慌,半晌方吐一字,餘言已無力出。

薄紗廚,輕羽扇,枕冷簟涼深院。

姜棣棠倚矮幾側卧,與虞明宛閑談無緒,澹坐一杯茶,竟惹困意微生。

她想,不若就這樣,萬年安好。

是夜。

星河如練,長街短巷繁鬧,香車寶馬繞。市列珠玑,萬民熙攘,瓊樓玉宇,燈火如晝。

出了宮門,謝辭因先帶着人去尋了四公主,姜棣棠一人獨自行于市廛之間,花滿市,月侵衣。

火樹銀花,流光溢彩,散如銀河開。

燈謎映月,字句珠玑,引人窺藏幽。

小販吆喝聲如織,喧嚣盈耳旁;郎君娘子笑語晏晏,絡繹不絕忙。

錦繡花燈,形态殊異,或如鸾鳳翔空舞霄漢,或似遊龍戲水躍蒼穹,寶蓮吐蕊,瑤樹飄香,璀璨勝霓裳。

華燈萬盞映天光,盛世繁華勝仙鄉。

不過繁華背後,有人窺于暗處。

“主君,您确信那裴羨安今日真的會現身于此處?”紀霖跟着謝明霁立于城樓之上,此地視野當真絕佳,一眼便可盡覽盛況。

“自然,”謝明霁懶洋洋地瞥過紀霖一眼,輕搖折扇,難得同人搭腔,尾音有些沉,“他若是想出城,便隻能趁着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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