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秋墨這樣的美男子贊美容貌的話,還是很有面子的。)
(盡管,我也不怎麼在意這種面子就是了。)
(可是,如果作為女性的部分、被肯定的僅僅是美貌的話,某種意義上說,也十分令人壓抑和困擾啊。)
(隻是被肯定這些的話,對方的态度,就太過近似“欲望”了啊。)
(這麼一說,“戀愛”或是“愛情”,那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呢……)
(那種感情真的高于“友情”嗎?)
(還是說,是雖然并非屬于“友情”,卻與“友情”同級的感情呢……)
“其實,我前面的話還說反了。”秋墨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是先注意到荔枝姑娘的美貌,之後才意識到‘我們的心靈或許很契合’的。我也知道這樣聽起來有點糟糕,但這就是實情啊。如果荔枝姑娘不是那麼‘美麗到令人難以忽視的程度’的話,我恐怕也不會注意到你、也就沒法當朋友了。”
“為什麼秋墨前輩會這樣呢……我就不一樣……”黎芝有點别扭地說道,“我雖然也認為秋墨前輩的美貌光彩照人、傾國傾城,但我主要關注的還是你的内在。我是因為秋墨前輩很優秀、很特别,才在乎秋墨前輩的。我以為,秋墨前輩也會是這樣看我的。真沒想到,和我預期的一點兒都不一樣,有些失望……”
(為什麼秋墨前輩會是“以貌取人”的人呢?)
(我以為,至少秋墨前輩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别人都可以是這樣的人,毫無問題。但秋墨前輩是這樣的人的話,我就會覺得有些幻滅啊。)
“這我也很為難啊……”秋墨苦笑道,“荔枝姑娘,你知道嗎,我是‘對人類根本沒有興趣’的人。”
“問我這個問題嗎?那我大概是對這件事一知半解吧?”黎芝說道,“雖然也能想象,但是沒有實感啊。‘對人類根本沒有興趣’的人,雖然我相信他們存在,但是确實很難時刻都意識到這一點。而且,秋墨前輩在我看來,也沒有‘對人類根本沒有興趣’的感覺啊。”
“那是沒辦法的,我就是這樣啊。”秋墨說道,“雖然我對人類沒有興趣,但是對荔枝姑娘很有興趣啊。”
“為什麼對我有興趣?”黎芝不解地說道,“僅僅是因為我的美貌嗎?”
“不,我确實是因為你的美貌而注意你,但是,我覺得你的内在更有意思。”秋墨說道,“我覺得你就像人偶一般,有一種冷淡而脫俗的味道。而且,你雖然本質像人偶一般機械而疏離,但說話方式卻是十分活潑可愛,具有非常意味的幽默感,這些都是我在意你的原因。”
“那……那為什麼……”黎芝想了很久,果然還是無法将“為什麼你隻是對我抱有友情?”這個問題說出口。
(雖然秋墨前輩讓我對他說真心話,但這樣的實話還是回避過去吧。)
“總而言之,以荔枝姑娘那樣的美貌,實在是會讓‘對人類毫無興趣’的我,都不由得會在意啊。”秋墨說道,“而且,你的内在确實是非常特别嘛。你的一颦一笑都非常可愛,牽動着我的心。但是,或許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所以,反而無法對你産生邪念……這是你不高興的地方嗎?”
“沒有。”黎芝不快地皺起眉頭,抱怨道,“‘無法産生邪念’是什麼意思啊!為何你能說出如此令人感到别扭的話語呢?”
“就是字面的意思呀。”秋墨說道,“難道還能有别的意思嗎?”
“哇……那不是更加奇怪了嗎?”黎芝近乎崩潰地叫道,“難道說秋墨前輩平時都……無時無刻都在對别人産生邪念,唯獨對我沒有嗎?那也太變态了,好奇怪啊!”
秋墨當然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隻是黎芝此時太過于緊張,導緻腦子也變得奇怪了起來。
“當然不是啊。”秋墨困惑地說道,“荔枝姑娘怎麼會這麼想呢?我作為一個對人類毫無興趣的人,居然無時無刻對别人産生邪念,這不奇怪嗎?你心裡的我會是這個樣子嗎?”
“當然不是了!”黎芝連耳朵都紅了,略微羞憤地叫道,“就是因為我相信秋墨前輩不會是這個樣子,所以,你特意強調說什麼‘無法對我産生邪念’的話,才顯得無比奇怪啊!既然你對誰也不産生邪念,那對我不産生邪念,就沒有必要提及吧?”
“不,還是有必要提及的。”秋墨如吟詩一般地說道,“我對别人沒有邪念,隻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們而已。但是,荔枝姑娘的情形是與他們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