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去走走吧。”黎芝提議道,“在這裡也沒事可作,怪悶的。我想去這一帶附近多轉轉。”
“荔枝姐想去哪裡?”梨花說道,“無論去哪裡,我都會奉陪的。不過,我還是想知道荔枝姐的用意。”
“去考察考察我們在哪裡蓋房子如何?”黎芝說道,“正好剛說到這件事情,我想想就現在去吧。”
“現在就要考慮這個了啊?”梨花有些驚奇地說道,“荔枝姐還真是急性子啊。”
“不是‘現在就要做’的意思。”黎芝說道,“但總得‘準備開始做’了吧。做之前,肯定要先多看看嘛。”
兩人剛走出門去,還沒上馬,就看到秋墨已經洗完碗回來了。
“洗完了嗎?”黎芝有點笨拙地搭着話。
“洗完了。”秋墨有點納悶地問道,“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啊?真不像你的風格。”
“隻是普通地打招呼啊。不像我的風格嗎?”黎芝疑惑地反問道,“那麼,我的風格,又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在我面前的你,應該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性格啊。”秋墨疑惑地說道,“我總感覺,你想和我說些什麼,但是又不肯說。就用這種拙劣的打招呼來勉強聊天,不是嗎?”
不知道是否與被秋墨說中了個人風格有關,黎芝聽了秋墨的話,也隻感覺更加腼腆、難以開口而已。
本來,黎芝的原計劃,是和梨花出去走走的。
但不知為什麼,與秋墨碰面之後,黎芝總覺得不好意思就這麼離開。
剛打個照面就走的話,感覺自己就好像在躲着秋墨一樣。
這難道是一種“做賊心虛”的心态嗎?可自己到底在心虛什麼呢?黎芝對自己的心态也無法理解。
黎芝莫名其妙地在心裡鬥争一番之後,又想了想,說道:“有什麼事情我能幫上你的忙的嗎?有的話,就讓我幫幫忙吧。”
“沒有。”秋墨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我接下來打算種蘑菇呢。對這種事,你有看熱鬧的興趣嗎?”
黎芝原本是想去騎馬兜風、順便考察一下能蓋房子、經營的地區的。現在她聽秋墨這麼一說,不由得又改了主意,
“有!”黎芝很有興趣地問道,“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盡管說吧?”
“幫我找些木頭來好嗎?”秋墨認真地說道,“種蘑菇的過程,必須要用到木頭。現在,我沒有合适的木頭能用在這上面。‘食堂’是用‘沼氣’當燃料的,所以我連塊木柴都沒有呢。”
“啊……”黎芝愣了一下,說道,“這個東西,我還真不知道到哪裡找诶。”
“那算啦。”秋墨輕松地說道,“我自己找就好了。你去玩吧,不麻煩你啦。”
“不不,還是我幫你找吧!”黎芝急忙說道,“你倒是說說要什麼樣的木頭,大小,材質,都說一下吧。”
秋墨拒絕了黎芝的幫忙提議,這莫名地讓她産生了巨大的挫敗感。
連找些木頭過來這點小忙都幫不上的話,黎芝就會覺得自己簡直什麼都不會做,這一點是她難以忍受的。
因此,哪怕黎芝也知道,秋墨不一定那麼需要她的幫助,但她還是産生了強烈的助人需求。
對黎芝堅持要幫忙這件事,秋墨又是怎麼想的呢?這一點黎芝就無從得知了。
不過,從那張精緻到猶如美玉雕像的臉孔上看來,秋墨的心情似乎挺高興的。
當然,他的愉快情緒,也未必是與黎芝的行為相關。
其實隻是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很有趣的笑話罷了,這樣的真相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因此,黎芝并沒有特别在意秋墨的表情變化。她隻是認真地聽着秋墨說出的話語本身。
“有辦法找到松木嗎?”秋墨用絲綢般輕柔美麗的聲音說道,“也不是非得松木不可。反正就是,那種非常松軟、密度很低,一點都不硬的木頭。荔枝可以幫我找到這種木頭嗎?”
“松木是嗎?好,我知道了!”黎芝點點頭,說道,“我記住‘松木’了。還要什麼别的東西嗎?”
“有辦法找到鋸末嗎?”秋墨柔聲說道,“這個對我來說也有用處。但如果沒有,也就勉強先這樣算了吧。有是最好的,沒有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