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洲睨了一眼副駕駛上的鵝黃色的傘,今天出門的時候忘記帶傘了,于是他從結婚登記所那裡順手拿了一把傘,說不定等會泡妞用的上。
車内放着《Gimme More》,雨滴劃過車窗,看來這場雨,沒有一會是不會停了。
許箐箐正準備打個車回家,她孤零零地站在屋檐下,工作人員關上了結婚登記所的大門。
見許箐箐一個人站在這裡,她從公文包裡掏出一把透明傘遞給她。
“給你吧,我還有一把傘。”
“啊?不用了,謝謝你,我打了車。”
許箐箐沒有料到她會給自己送傘,隻是微笑禮貌地搖搖頭。
“讓你拿着就拿着。”不顧她的拒絕,工作人員直接把傘硬塞進她手裡,“你老公也不等你一起走,下這麼大雨。”
那名工作人員把傘給了她之後,轉身就離開了,看樣子要趕回家吃飯。
“其實我和他還是第一次見面。”
這句話等她走了,許箐箐才緩緩說出口,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傘。
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幾分鐘後,一輛朗逸打着雙閃燈停駐在她面前,司機按了兩下喇叭。
許箐箐連忙碎步趕上去,拉開車門。
車輪壓過小水窪在馬路留下筆直的輪印,随即又被雨水沖刷幹淨。
悶熱的雨季熱浪撲面襲來,泥土被雨水翻新,散發出潮濕的氣息。
她下了車後,撐開傘往家裡走去。
現在已經接近傍晚了,黑漆漆的一片。
她家在郊區,四層樓的别墅,家裡的保姆請了假,父母最近談着生意在國外還沒有回來。
回家的路上鋪着鵝卵石,兩側草叢被修剪的隻剩下枝頭。
回到家後,許箐箐放下手提包,先乘電梯去了二樓衣帽間,換了一身幹淨的睡衣。
許箐箐躺在柔軟的沙發上,她從包裡拿出那本結婚證。
連她都看不下去這張照片了,深深歎了口氣之後,手裡一個沒拿穩,結婚證掉落在她的臉上。
手機又響了起來,她坐起身,結婚證從臉上滑落,她從口袋裡拿起手機,劃卡屏幕。
“箐箐,你在哪?”
“我在家啊,怎麼了?”
“我看到沈硯洲了!”對面語氣尤為激動,“他不是剛跟你領了證嘛?現在就去勾搭别的女孩了,他還真是名不虛傳。”
“他不一直這樣嗎?”
許箐箐重新癱在沙發上。
關于沈硯洲的傳言她已經聽了很多個版本了。
什麼交個女朋友不到一天就分手啦,京圈少爺半夜和娛樂名媛出現在酒店啦,給知名女主播一天随手送了十萬禮物啦,關于他的绯聞都能占滿整面報紙,說不定還有溢出來的。
“箐箐,你現在肯定很難受吧,嫁給這樣一個男人。”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惋惜,“這樣的男人誰攤上誰倒黴。”
“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上次沈伯父給我們家的一大筆資金才能勉強繼續運轉我爸的公司,不然現在我們家已經破産了,你現在看到的就是隻能上街乞讨的我了。”
“哎,你等等,我過去聽聽他們在聊些什麼。”
對面傳來嘈雜的電流聲,半分鐘後,斷斷續續聽見男人和女人的聲音。
隻見一個紮着雙馬尾辮的女孩鬼鬼祟祟拿着手機,裝作不經意之間靠近隔壁桌的那對男女。
酒吧裡正在狂歡,五顔六色的燈光打在舞池之間,台上的DJ打的火熱。
男女随着音樂起伏,人擠着人,似乎沒有一點空隙。
“硯洲哥哥,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要不然關系更進一步~”
前凸後翹的美女咬着吸管,眼神魅惑地朝着他抛了個媚眼。
“怎麼更進一步?”
沈硯洲拾起桌上的威士忌,抿了一口,盯着她。
“這種事情你怎麼讓我一個女孩子開口。”女人裝作害羞的低下頭,“你當我男朋友吧。”
空氣中似乎傳來微微的歎息聲。
“你們女人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真無聊。”他冷笑一聲,從兜裡拿出錢包,在裡面抽出一大疊鈔票晃在她面前,随後手一松,鈔票一張張從空中飄落,撒在她面前,“送你了,以後就别出現在我面前。”
他目光斜睨着,漆黑的瞳孔并不在意她的面子,他喜歡看那些人趴在地上撿錢的模樣。
“你!”女人一怒之下站起身。
沈硯洲完全把她當作陪酒女了。
“還不快點撿起來,等會被别人看見了,說不定你連這些錢都搶不過他們。”
女人滿眼怒火,看着桌上的錢她咬着牙,這才不情不願地把這些錢收起來,提上名牌包包狼狽地離開酒吧。
“啧,真是無聊。”他端起威士忌又撮了一口,餘光一瞥,停留在隔壁雙馬尾辮的女孩身上,語氣冷漠道,“你聽夠了?”
她渾身一驚,連電話那頭的許箐箐也替她抹了一把冷汗。
“你是誰?”
沈硯洲并不認識她,她手裡的屏幕亮着,這個距離,他依稀能看見許箐箐三個字,“今天真是晦氣了,到哪裡都能碰上她。”
對許箐箐的印象就停留在今天下午見她的時候,長确實挺乖巧。
不過壓根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喜歡前凸後翹,身材豐腴的女人,。
那平平無奇的身材,是平常在人群中他都不會多看一眼的類型。
他放下酒杯,隔壁桌的女孩被他吓得動也不敢動,沈硯洲走到她面前,搶過她的手機,語氣涼薄,“怎麼?還派人來監視我?”
許箐箐正猶豫要不要點挂斷,沈硯洲的聲音緊接着就從對面傳過來了。
她指尖一顫抖,誤觸了,手機屏幕滴滴了兩聲後,便息屏了。
他剛剛說啥來着?什麼派?什麼煎?怎麼聊到吃的上面了。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兩分鐘後,手機又傳出短信提示音。
她顫顫巍巍的點開那條短信。
是一個陌生電話号碼發過來的。
【井水不犯河水,你别來打擾我,我也不會來幹涉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