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束花本來沒想給肖秉彜,這是鐘靈毓買給自己的。
她早上去買早飯,恰巧碰上有賣花的,就給自己買了一束。
帶着早飯回到家裡時,阿爺養的橘貓跟另外一隻三花貓正混在一起,都髒兮兮的——毛發被打濕,泥土粘在身上,甚至結成了绺,頭上、爪子上、背上,幾乎沒個幹淨地方。
那隻三花貓還有些眼熟,鐘靈毓湊近仔細一看,長得好像多财。
她試探性地叫它,它居然還答應。
沒錯,眼前這隻髒髒貓正是多财。
也不知道是喜歡她這個人還是喜歡她手裡的東西,小貓圍着鐘靈毓蹭~過來~蹭~過去。
不知道怎麼處理的情況下,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洋桔梗小花束,抱起多财,去找肖秉彜。
……
肖秉彜看着迎面送來的花,神情微怔,思緒回到從前。
之前大學的時候,有很多女生追他,甚至沒少給他送花。
但他一束都沒收。
一來是對人家沒想法;二來是他很忙,沒空談戀愛;再者,心裡本能地抗拒着什麼,不想随随便便開啟一段關系。
但如果,那個時候,送花的人是鐘靈毓呢。
看着眼前送來的花,不管是出于什麼目的……他都想要。
見肖秉彜盯着花一動不動,鐘靈毓以為他不想收下,心裡一喜,正好拿回家去裝飾房間。
就在她要收回時,一隻大手将花束給接了過去。
“……”
“鐘靈毓,怎麼還随便送人花呢?”
對面的男人抱着花束,放在鼻尖輕嗅,恰巧她在看他,男人又恰如其分地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笑得燦爛。
幾朵花就給他整出了這麼賤賤的笑,鐘靈毓正要伸手去拿回來,花束卻被肖秉彜舉高,他挑眉道:“你還想收回去?送給我的東西,你是收不回去的。”
?似是被他的厚臉皮給無語到,鐘靈毓去搶:“我還就不想給你了呢。”
她搶,他躲。
肖秉彜趁機從桌上拿來一支筆,在花束包裝紙上寫上自己的名字,拿給鐘靈毓看,“你看,現在這上面寫着我的名字。”
“這仨字兒念什麼?”他指着自己寫下的龍飛鳳舞的筆迹。
“狗東西。”
“?”
“狗什麼?”肖秉彜笑着湊近幾分,面帶威脅。
雄性氣息撲面而來,他早上應該是洗過澡,木質香的氣息将二人包裹。
鐘靈毓往後撤,大着膽子說:“狗、狗東西啊,你這人,臉皮厚就算了,怎麼耳朵也背。”
她擡眸同他對視,兩人隻有半臂距離,眉眼之間的各種細節都一清二楚。□□的眉骨,深邃的眉眼,恰到好處的鼻峰,光線打在他臉上,翳影堆疊……鐘靈毓竟然發現,肖秉彜長得還挺好看。
什麼鬼!
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
“鐘靈毓,我怎麼今天才發現,你跟我還挺橫呢。”
不知道是被這天氣熱的,還是被狹小的呼吸空間給憋的,鐘靈毓感到自己的面部在發燙。
“喵。”見兩個人玩得火熱,多财受了冷漠,它去扒拉肖秉彜的褲腳,恰好有這麼個轉移話題的機會,鐘靈毓道:“多财還髒着呢,你、你快去給它洗澡。”
“行,權當是收了你的花,我給你幹活,成不?”他直起身,稍微往後退了半步,那狹小逼仄的空間一下子被放大,随之呼吸變得順暢。
鐘靈毓面紅耳赤地跑了。
……
民宿那邊,有兩位租客的房子剛好到期,他們沒有再續,交房之後便有兩間屋子空了出來,恰好又有一房租客在網上約房,算算時間,差不多快到村口了,鐘靈毓去接他們。
新來的租客是兩位年輕的小姐姐,她們是朋友推薦過來的,聽說這邊的風景不錯,正好考完了試,沒什麼事兒,就過來放個風,放松放松。
鐘靈毓給她倆安排好住處,正要離開,迎面突然對上一個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