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妤腳步微微往前動了下,餘氏看着小女兒打理鋪子,眼睛不由含了淚水,邱月娥扶着餘氏進入米鋪,餘氏道:“皎皎,你……你同娘回去吧!”
梁思妤趕忙扶住母親,自打她不再是鎮國公府千金,隻是一名普通商賈之女,這才體會到官宦之家與普通百姓之女的不同。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這十幾年都是她占了很大的便宜,見餘氏眼中的心疼,梁思妤安慰道:“娘,我現在過得很好,你不用難過。”
邱月娥換了個邊,不刻意地拂開了梁思妤扶着餘氏的手,母女二人也未曾發覺這不合适的行為。
餘氏道:“隻要你還同舟兒是兄妹相稱,你回來住也可,何必要受現在的苦?”
梁思妤苦笑,不知說什麼,隻好不吭聲,餘氏見狀以為小女兒鐵了心要跟自己兒子糾纏,有些氣惱。
“不管如何,有娘在,你便不得和舟兒在一起,皎皎,要不要回鎮國公府就看你能不能放得下舟兒。”
說完便拉着邱月娥離開了米鋪,梁思妤見着餘氏離去背影不由想哭,忍着眼淚繼續安排店鋪的事情。
一直快要忙完又有客人進入店鋪,梁思妤低着頭撥算盤,口中道:“歡迎光顧小店,客官看看要哪種米。”
“怎麼你親自迎客,鋪子裡怎麼沒有掌櫃?”
梁思妤聽着熟悉的聲音猛地擡起頭,驚喜道:“哥哥,你怎麼有空來?”
梁泊舟看着梁思妤眼眶微紅,大掌撫上她的眼睛,道:“怎麼眼眶紅紅的,是哭了?”
梁思妤擡手想摸自己的眼周,結果碰觸到梁泊舟的手指,如被燙到慌地收回了手。
“可能今日一直看賬簿,所以眼眶才有些紅。”
梁泊舟知曉今日母親也來了鋪子,想來是對皎皎說了什麼,便沒有挑明梁思妤的謊言。
看着喜歡的人在外吃苦,梁泊舟将人從櫃台拉出來往商鋪後面去,道“皎皎,你大可不必學這些的。”
梁思妤卻道:“弟弟還小,阿爹阿娘年紀大了,我自是要擔當起秦家責任。”
梁泊舟握着她的手緊了緊,心疼着梁思妤成長,兩人一路入了後院,梁泊舟這才抱住她。
“皎皎,我想你!”
梁思妤被緊緊抱在懷中,心撲通撲通地跳,知道兩人沒可能,隻得硬推開男人。
“哥哥,我們是兄妹,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不滿被推開,梁泊舟道:“誤會又如何,你我本來就不是親兄妹。”
看着男人認真神色,梁思妤隻覺得可笑,即便哥哥從來沒有抛棄自己,可兩人也沒有緣分在一起。
梁思妤的勇氣在餘氏一遍又一遍提醒兩人不可能在一起而洩掉,娘對她有養育之恩,自己不能恩将仇報惹娘不快。
梁思妤想提醒哥哥不久後就會有陪伴他的人,而她不想哥哥為了自己跟娘鬧矛盾,便道:“娘說會将邱姑娘嫁給哥哥,那姑娘好似也對哥哥有情,哥哥往後要好好待之,不可辜負人家的一片真心。”
梁泊舟握住梁思妤的雙肩,緊盯着她,咬牙道:“我說過,我不會娶她。”
“我亦會讓母親接受我們在一起,皎皎!”
不想在聽男人的承諾,又掙脫不開梁泊舟的大掌,梁思妤不想跟他争辯,便轉移話題,道:“對了哥哥,那臻娘被救出來後安置在哪?”
梁泊舟改握着她的手,聽到梁思妤的問話,難得沉默,梁思妤便又問了一遍。
“那沈臻死了。”
“怎麼會?李立不是安排了人嗎?”梁思妤急了,那臻娘是日後牽制江銘的人質,沈臻死了,到時候眉眉在江銘手中出事怎麼辦。
“是安排了暗衛,但暗衛回禀是江銘親手所殺,所以去了也來不及相救。”
梁思妤驚愕,道:“不可能吧?他不是很愛那個臻娘?”
梁泊舟聽着梁思妤疑惑,江銘和那沈臻是何情感他不在乎,隻是他不該先打發了暗衛,因而錯過了重要信息。
“具體不知為何,但那沈臻懷着孕卻能下手殺之,虎毒不食子,可見他是個狠毒的人。”
“眉兒必須——”
梁思妤急忙打斷梁泊舟的話,江銘瘋了,能殺了沈臻,那按眉眉脾性若不小心惹惱了他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哥哥,快想辦法救眉眉,眉眉是替我嫁過去,為的就是想查江侯爺有沒有可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