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招來小二，指着角落的那兩桌道：“幫我們問問，我請他們挪到包廂，再送幾份菜品行不行？”

小二連忙去了，過了會兒，應該是溝通好了，他招來其他小二，幫着這兩桌挪地方，不過沒去二樓，而是就近挪到了一樓的其他位置。

莫林知便過去當面緻了謝意，這才帶着其他人在角落那幾張桌子上落座。

待得大家都做好，小二一邊給他們送上茶水小點心，一邊将菜單遞了上來：“各位客官，本店近日推出了冬季食補鍋底，采用整隻養了3年以上的老母雞，加上各種藥材熬制而成，保管您吃了這幾天晚上都睡得好，手腳暖乎。要不要試試？”

衆人沒說話，紛紛看向莫林知。

對上幾十雙嗷嗷待哺的眼睛，她笑道：“看我幹嘛？别忘了，今天李管事才是大财主！”

衆人一下子哄笑開了，于是紛紛轉移目光起哄：“李管事，每桌來一個吧？”

“我沒問題~這樣吧，我們每桌各點各的，大家随意點，放心，吃不垮我。”

“大氣！”

“李管事家底厚實！”

衆人好話一籮筐地往外蹦，最後被李程江笑罵：“行了，低調點，公共場合呢，點你們的菜吧！”

大家哄笑一聲，開始拉着小二七嘴八舌地點菜，每桌還叫了兩壺酒。

這熱菜熱酒一下肚，把心門都給燙開了，什麼話都敢說，還有新人沖到了莫林知面前表達景仰之情。

莫林知是真的着實驚訝了一番——這個新人平時一副悶聲不吭的樣子，還以為是拿筆杆子拿多了所以不太會“說話”了，沒想到一開口搞了個大的。

希望他明天醒酒了不後悔吧。

莫林知笑着以茶代酒跟人碰了一杯，然後就拎起東西準備走了——她的身份到底不一樣，坐這裡還是會讓人有些拘束。而且，她也正在降低自己對見聞的影響力來着，不能半途而廢。

和她一起離開的還有李程江。兩人披着鬥篷，也不坐馬車，就這麼順着大路慢悠悠地散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最開始，李程江賣《風月見聞》的地方。

對街那個攤位還在，看着也是書攤。莫林知走過去，發現都是些話本。

“怎麼都是這些？”

“這你就不懂了，這個攤子的風水就适合賣這個。”攤主神神秘秘地，“《見聞》知道吧？它的前身就是在這裡賣火的，後來被人看中它的價值，就連人帶書一起包圓了，這不，才有了現在的《見聞》。你看看現在《見聞》多火爆，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個攤位，有點子玄妙的。”

莫林知：“······你們不是挺避諱風水這些的？”

攤主一擺手：“嗨，誰不知道那道觀的觀主做出了幹冰買了大價錢啊，現在還有啥可避諱的，人本事大着呢。”

莫林知：萬萬沒想到，幹冰居然還能改變人的信仰。

哦不對，應該說錢改變了人的信仰。

莫林知随手挑了兩本，然後邊走邊翻了翻，忍不住啧啧點評：“落于流俗了，和你當初的筆觸完全不同。”

“你對我是真有信心。”李程江無奈失笑，“當初殿試，我的試卷可是被當庭黜落。”

“可能是太辛辣，礙了那些人的眼吧。”莫林知斜眼一瞥，“‘甯折不彎’雖然可貴，但萬一真的‘折了’，那就什麼都做不了了。李程江，事緩則圓，很多時候，别太着急了，得慢慢來的。”

這話一出，李程江“哈哈”笑了，他指着莫林知笑說：“你一個急性子中的急性子來勸我‘事緩則圓’？可别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莫林知翻了個白眼，決定今天大人不記小人過。

兩人又安靜地走了會兒，莫林知又問：“團隊想好了嗎？”

“有一個預備人選，不過，他可能不會答應。”

“哦？還有你請不動的人？”莫林知有點點好奇，但沒多問。眼見着前頭就是王府了，她拍拍好友的肩，鼓勵道，“加油！有任何需要支持的都可以找我。”

“那當然，不找你找誰！”

兩人相視一笑，揮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