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如則答:“實在不知命神大人今日前來,隻是再不修繕,樓就要塌了。命神大人隻當放心,他們身上隻有修樓的令。”
素河哼笑出聲:“你的靈吹殿還挺金貴。”
李不如很謙虛地道:“落魄才會淪落到修繕的下場。”
素河換了個問題問:“究竟還要爬多高?”
李不如:“就快了,大人稍作忍耐,這縫縫補補的樓不會比萬峰海難爬的。”
素河嗤笑不語。
李不如率先站在第九層緊閉的門前,他轉身面向素河,道:“已到了。”
還在樓梯上的素河卻駐足了,他笑着對李不如道:“退開。”
這樣的語氣任誰聽了都覺得冒犯,李不如面不改色地站了兩息,從殿門正前方退避開來。
他退避的時候,素河還在道:“你最好退遠些,我的神力最讨厭活人,也不喜别人離得太近。”
李不如便一退再退。
等他離開的距離合素河的心了,素河才繼續往上走,走到門前,手搭在門縫間,末了瞧一眼李不如,把門退開便走進去了。
門窗都緊閉了,随着素河推開門,一道光線也在地上鋪展開,可還沒鋪展得多寬,那道光線又變窄了,直至消失。
關上門的素河看見了一座神像,他的神力告訴他神像後面還有一個人。
他走上前,那道人影顯現出來,看清了确實是明極而非詐,他終于加快了步伐,大步趕到明極跟前,蹲下來與明極平視,着急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那李不如同你又是什麼關系?我可來晚了?”
明極沒正眼瞧他也沒回答他。
素河心急如焚,隻當明極嫌他做事拖沓,忙道:“我又不是故意來晚的!整個兩界,你當它不小嗎?山不要翻、水不要涉的嗎?”
素河忽然噤聲了。
隻見明極在寂靜中随意地擡起一隻手制止了素河,素河不說話後他收回手,看向素河,問他:“你如何得知我在此處?”
素河有些愣住,但立馬道:“飛鳥,信。”
明極道:“我不曾寫過讓你來靈吹殿的信。”
話音未落素河就道:“我知道!我認得你的字。但我也隻收到了那一封信,上面烏黑的字寫着,你,善神大人,就在靈吹殿,叫我把惡神之力帶給你——不是你寫的信,寫信之人為何會知道我去尋惡神之力了?”
昏暗的日光中,中央毫無生機的此界風神神像勝似有生機。明極望向它的眉目,問:“你上一封信裡寫的什麼?”
素河答道:“寫我快找完惡神之力了,馬上就能與你會合——你沒收到?”話是那麼問,素河心中已經知道答案了。
明極搖頭,略過此事不再談,問素河:“此界風神呢?”
素河道:“想來外頭正站在樓梯上的那個是他。”
明極:“你怎麼上來的?”
素河:“李不如帶的路。”
明極:“不曾阻撓你?”
素河:“他哪兒敢阻撓我。”
明極一陣沉默,随後才問素河:“神力呢?”
素河拿出一個施化儀,一面遞給明極一面道:“你在中天峰丢的善神之力也在裡邊;惡神之力我努力找了,可是這個神力散得毫無規律,我才走過那個地方,正要往前走,它又出現了,我搞不懂。我又不敢走回頭路,生怕有片刻耽擱——是不是我找得太慢,拖累了你?”
明極接過施化儀,随意收起,道:“你隻身一人走遍兩界神天,已是盡力——可有被施化儀波及?”
素河搖頭道:“我都是走遠了,用神力催生些枝條藤蔓觸動的機關。”
“李不如要亂兩界。”明極防不勝防地道。
“?”
前一刻還在受他關心的素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陡轉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