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戚伯父不必如此憂心,伯父可是忘了前不久慶功宴上,晚輩向陛下求得的恩準了?”越铮此刻倒是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
他這麼一提,戚相隐約有點印象,當時因為此時三皇子的母妃還被好生罰了一頓,差點牽連其母族。
戚瑾此時也想起那件事,臉上浮現笑容。
戚相臉色緩和幾分,将越铮帶到了書房,身側還跟着戚衡,除了他們沒人知道那日在屋子裡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
後來戚瑾也曾試探地問過戚衡,得到的隻有他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和一句“過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自那日後,戚瑾同越铮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隻是從常跟在他身邊的衛甯口中得知,陛下不知怎麼的,命越铮盡快将那密事查清楚,至于那密事是什麼,衛甯隻是歉意地望着她,搖了搖頭。
戚瑾想:能讓皇帝着急查清楚的密事,十有八九是牽扯到了皇室,衛甯不告訴自己也能夠理解。
因此事,燕京對于出城的百姓查得格外嚴格,但凡有點可疑的人下一瞬就會被守衛給帶走,一時間人心惶惶。
“诶,你們說最近是怎麼了?出城的人查得那麼嚴是宮裡發生什麼事了?”
“噓,說話小聲點,誰知道這宮裡的人是怎麼想的。你們是不知道我妻子娘家的侄兒本就膽子小,莫名其妙被守衛一頓盤問,吓得話都說不清楚,被帶走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真的假的?”
戚瑾帶着帷帽坐在茶棚裡,聽着百姓們的談論,她的心中不由擔憂起來,如此這般随意抓人,惹得百姓人心惶惶究竟是為哪般?
“小姐,這是發生什麼了?”靈雅問道。
戚瑾打量了下周遭,微微搖了搖頭,往桌子上丢了個銅闆,便起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剛踏入府門,就看見戚衡正滿臉着急地朝着自己走來,拉着她上下看了看,見她未受傷,這才松了口氣,“小瑾,我不是說了這段日子你就好好待在府中,你怎麼又趁我不注意偷溜了出去?”
“哥哥,守衛怎麼随意抓出進城的人?這外面還沒打進來,裡面倒是先亂了。”
戚瑾打斷戚衡的話,掀開帷帽看着他問道,對于這些他這個大理寺卿可比她這個閨中女子知道的要多。
“你真想知道?”戚衡認真地問道。
戚瑾颔首,她現在想知道燕京究竟怎麼了,此等場景讓她開始憂心起了父親和哥哥在朝堂上的安危,還有負責此事的越铮……
“越铮從戰場上回來時,帶回一封密函。那密函是那敵國新登基的陛下休戰時送來的,你可知那密函寫了些什麼?”
“難不成是宮裡哪位皇子同他們做了什麼交易?”戚瑾猜測道,她也隻能想到這個可能。
聽到她的話,戚衡有些詫異地看向她,道:“若不是知道你沒看過那份密函,我都要懷疑了。那密函的确同你說的所差無幾,而那同他們所做交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成王。”
“成王?”戚瑾驚道。
成王怎會如此想不開,他若未出甚大錯,陛下可以善待他和他的家人,他的母妃當初并未對陛下有任何傷害,他也樂得做個好事得個好名聲。
陛下也未曾想到那做出此等事情的人會是成王,當即下令讓人将成王府團團包圍起來,隻能進不能出。
禦書房裡,陛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成王,滿眼的失望,他沉聲道:“朕究竟是何處對不起你,竟讓你狠下心做出此等叛國之舉?”
“何處對不起?呵,皇兄,謊話說久了把自己也給騙進去了吧?外人皆說你是何等的善大義,隻有我知道,你有多麼的心狠手辣,狠心到可以将自己的母後送去皇陵,僅僅是因為最開始她屬意的皇帝并非是你。”成王雖跪在地上,但依舊直着身子望着西黎帝說道。
屋内此刻除了他們兄弟二人外,還有一人站在陰暗的角落中,嘴角上揚地聽着兩人的話。
“你給朕閉嘴!”西黎帝陰狠的目光落在成王身上,那些事他沒錯,若是母後一開始便助他登上皇位,他也就不會吃那麼多苦,明明他才是皇長子,可母後的目光卻時時刻刻都在他八皇弟身上。
“怎麼?臣弟是說錯了什麼嗎?皇兄,你可别忘了,在太後的身邊還有着一個八皇弟,他才是那個本該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為帝者該是他那樣,而非你這樣!”成王此刻也不再顧忌他母妃臨終時的叮囑了,嗤笑着将那些掩藏在時間下的事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