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這時候,戚瑾聽着身後那空街道裡傳來了許多人的腳步聲,猜測應該是靈雅喊的人來了,便準備将郁深扶起來,卻見郁深躲過了她的手,用劍支撐着自己站了起來。
戚瑾看了眼自己還在半空中的手愣了愣,随後便笑着将手收了回去。
她轉身望向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隻見靈雅走在最前面,而在她身後緊跟着戚衡和郗川以及戚衡的一衆親衛,戚衡的臉上滿是焦急與擔憂,步伐越來越快。
當他看到完好無損站在那裡的戚瑾時,神色一緩,随後步子走得越來越快,直到離戚瑾還有一步之遙時停了下來,柔聲問道:“阿瑾你可有哪裡傷着了,快讓哥哥好好瞧瞧。”
戚衡說着,便推着戚瑾轉了個圈,沒在她的身上看到有傷口,這才松了了一口氣。随後他看向站在戚瑾不遠處的郁深,那身灰白衣服染上了血色。
他走上前,看着唇色發白的郁深,他的眼裡不由閃過一絲擔心,“辛苦你了,傷的可嚴重?先随郗川回去好好養傷吧。”
聞言,郁深的目光下意識落在戚瑾的身上,對上她那擔心的眼神,臉上難得浮現一絲笑容,說道:“是,公子。”
待郗川将郁深帶走後,戚衡這才注意到控制住那面具人的居然是越铮,他原本想說出口的感謝話此刻又都咽了回去,望着他說道:“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見他防賊一般地看着自己,越铮隻覺得莫名,劍依舊橫在那面具人面前,将他往前一推,他也緩緩地朝着戚衡走去。
待面具人被戚衡的親衛控制住後,越铮才開口說道:“碰巧經過罷了,順手救個人。”
戚衡可不相信他的話,懷疑的眼神望着越铮,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戚瑾,随後他看着已經處于半昏半醒的面具人,出聲問道:“誰派你來的?”說着,他示意親衛将他的面具摘下。
看着他那面具下的臉,不僅戚瑾覺得陌生,戚衡更是陌生。看着親衛手中的的面具,忽地伸手接了過來,來回反複地看了看,低低地開口道:“原來是那的人,難怪嘴那麼硬。”
不知道什麼時候,越铮走到了戚衡的身邊,從他的手中将那面具給拿了過來,看着上面的花紋,他的臉上露出了微妙的笑意。
他朝着戚衡揮了揮手中的面具:“這面具我先拿走了,很快就還回來。”說完,他便轉身走了,根本不給戚衡拒絕的機會。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和自己空無一物的手,戚衡真是又氣又笑,目光落在戚瑾的身上,轉變成了無奈,“阿瑾,最近你還是不要出府了,你也看到了,最近的燕京并不安穩。今日有越铮和郁深在,可下一次就不一定有那麼幸運了。”
經曆了這麼一遭,她想起自己要是當時要真拒絕了郁深的陪同,想來此刻的她還沒等讓靈雅喊人就已經死了。
戚瑾想想都覺得很可怕,此刻聽到戚衡的話,她聽話地點了點頭。
回到府後戚瑾便被戚夫人拉着上看下看,拍了拍胸口說道:“你這丫頭讓你少出門,你還老想着往外跑去,今天要不是有阿深在,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你了。”說到後面,戚夫人的聲音中漸漸帶上了哽咽。
戚瑾抱住戚夫人,輕聲安慰道:“娘,我下次再也不跑出去了,你别哭了。”她輕輕地拍着戚夫人的肩膀,平緩着她的心情。
而站在戚瑾身後的戚衡自然也沒能逃過戚夫人與戚相的一頓責罵,他倒也沒有反駁,隻是看着戚瑾的眼神裡既有擔憂又有無奈。
而那邊,越铮拿着從戚衡手裡搶過去的面具出現在了白府,他将面具緩緩地推到了白将年的面前,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說道:“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這個面具是從哪裡來的?你說是嗎,離火阙阙主”
白将年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臉,在看到越铮手中的面具時,便慢慢消失的一幹二淨了。他擡眸看着越铮,緩緩開口:“這個面具雖然是我的東西,你突然拿着這個東西來找我,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了?”
“幾炷香之前,一個戴着這面具的人在華陽街當街刺殺相府千金,而聽說你今天剛和相府的公子見了面,轉眼間他妹妹就被刺殺,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聞言,白将年端起桌子上放着的茶杯,輕抿了一口,“是,我今天的确剛見過戚衡,再者我和戚衡關系一直很好,我讓人殺他妹妹作甚?”
越铮見他這副模樣,淡淡地說道:“這是你們離火阙的事,既然人人都知道你白将年與戚衡關系交好,那又是什麼人會借此機會挑撥你們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