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相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偶爾帶女兒進一次宮,卻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情況,于是隻能将腰彎的更低,希望西黎帝可以收回成命。
“可我怎麼聽說這外頭對你這女兒可是稱贊不停,到你嘴裡反而成了頑劣的小姑娘了?”西黎帝望着戚相那為難的模樣,似笑非笑地說道。
正當戚相要開口和西黎帝說些什麼的時候,皇後卻忽然開口:“陛下,你可是忘了方才發生的事情了 ,想來今日應當不适合去為他們定下婚事,倒不如改日再說,也好讓他們先培養下感情,您覺得呢?“
聞言,西黎帝不由一頓,但轉念一想,似乎是這麼個道理,倒也沒有再出聲去逼戚相。
而西黎帝沒有注意到,當他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越铮的臉色不由一變,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而聽到西黎帝暫時放棄将戚瑾許配給五皇子,站在殿中央的戚瑾忽然擡頭,眼裡滿是驚喜,但依舊恭恭敬敬地朝着西黎帝行了一禮,說道:“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西黎帝望向戚瑾的眼神中帶有一絲遺憾,雖然沒能将戚相府這一助力推給他所寵愛的五皇子,但這并不妨礙他為其他的幾位皇子各挑了一位皇子妃。
被賜婚的官員有的臉上帶笑,有的卻滿面愁容,一時間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而戚瑾也趁着皇上高興,行了個禮後便回到戚衡的身旁坐了下來,有些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低聲說道:“吓死我了,差點就要和别人共侍一夫了,光是想到我都覺得難受。”
聞言,戚衡将溫熱的茶杯遞到戚瑾的面前,眼裡閃過一絲擔憂,“你這也是無妄之災了,五皇子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如今戚相府和将軍府風頭正盛。皇上這舉動多半是想為五皇子之後上位提供助力。”
戚瑾一想到之後極有可能會和别人共侍一夫,看向五皇子的眼神便有些不對勁了,她扯了扯戚衡的袖子,壓低聲音說道:“哥哥,我不想嫁給皇子,一招差錯可能我們丞相府也會收到牽連。”
戚衡自然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妹妹嫁進皇家,一來是伴君如伴虎,二來皇家的人可沒幾個簡單的,指不定會受多少委屈。
他擡眸和戚相的視線對上,父子倆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默不作聲地等着宴會的結束。
而在他們的對面,越夫人忽然低呼出聲,她眼看着越铮手中的酒杯碎裂開,劃傷了他的手,血順着手腕緩緩滴落在青石闆地面上。
“铮兒,你這是在做些什麼,快将手中的碎片給放下。又是誰惹你生氣了,淨做些讓自己受傷的事情。”越夫人滿眼心疼地望着越铮,拿着手帕輕柔地擦拭着他手上的血迹。
“無礙,一不小心勁使大了,母親不用擔心。”越铮面無表情地松開手,任由碎片落在桌案上,好似察覺不到疼一般。
聽到他的話,越夫人瞥了他一眼,雖然她心知事實并非如他所說那般,但此刻她隻擔心他手上的傷口。
待越夫人将他手上的血迹擦拭的差不多之後,越铮以要處理傷口為由,先一步離開了宴會。
走在禦花園裡,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看着上一秒剛被擦拭幹淨的血又再次流了出來,将他的手染上血色。
而他就這樣靜靜地望着,回想着剛才那一幕,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酒杯已經在他手中碎裂。
正當他愣神的時候,忽然一條錦帕遞到了他的面前,錦帕的角落繡着一個瑾字。
越铮順着拿錦帕的手緩緩往上看去,隻見戚瑾的目光正落在他那滿是血色的手上,他下意識想要将手藏起來,怕吓着這個看起來嬌弱的姑娘。
卻見她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布條擦拭着他的手,待血不再那麼明顯,她才将那塊錦帕繞着他的手心綁了起來。
下一秒輕微的風吹拂過的感覺讓越铮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手,原是戚瑾正輕輕地吹着他的傷口,他望着這一幕沒有出聲,心中不由一悸。
而戚瑾意識到越铮正在看自己,她方才注意到自己如今的舉動似乎不太妥當,她松開托着越铮的手,尴尬地垂眸望地,“對不起,我下意識就吹了一下。”
聞言,越铮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你不應該待在裡面的嗎?怎麼出來了?“越铮問道。
戚瑾的臉依舊泛着熱意,她輕輕朝自己的臉揮動着手,說道:“裡面太悶了,想出來透透氣。”
她的視線落在越铮受傷的手上,奇怪地問道:“你的手怎麼突然受傷了?方才看你在那,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