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哥你為什麼這麼關注她?”許宿突然警惕起來,他正色道:“這個美女姐姐是我的。”
許宴注意到“肉疙瘩怎麼都吃不飽”的年齡已經修改成了26,頓時心緊。他察覺到自己的雙手都已開始發抖。
“哥?”許宿也察覺到了許宴的異樣。
轉眼間,許宴已經坐下,他抖着雙手,飛快地敲擊了一行字,sent。
***
叮當。好友消息提醒音。
陶思以為是找趙如如的,卻在看到ID名的時候停頓了目光。
竟然還是“無住處的貓”。
陶思點開信息,隻見對方終于不再是以那種輕浮的調調開頭了。
“為什麼改名字。”
問題,卻以句号結尾,滿滿的冷靜和不客氣。陶思就奇怪了,這隻貓是怎麼回事。
她叉掉了消息。
一分鐘後,叮當,又來了一條。
“為什麼改年齡。”
一樣的句式,一樣的語氣。
陶思覺得是時候跟這隻貓好好表現一下自己的脾性了。
“與你何幹。”
陶思利落地敲入四字,回複。
過了很久,都沒有任何回複。
就在陶思以為這貓就此消失流浪去的時候,消息又來了。
“小姐姐,你千萬别生氣啊,剛才發消息的不是我,是我哥。他有社交網絡恐懼症,一上網聊天就不會說人話,你别在意啊!”
陶思懵了。
她見過各式各樣搭讪的,卻沒見過這樣的。這是新套路?
一句話背後,竟是滿滿的故事感,陶思也是服了這隻自帶戲劇效果的貓了。
她屏蔽了消息提醒,專心下來,在筆記本上做心得記錄,這樣等到下周面試,她也好能和冬宴工作室的人有話題可聊。
轉眼,她預設的提醒鬧鐘響了。
她在衣櫥裡挑了兩件衣服,淺湖色的寬松T恤,和瘦版牛仔褲。而後她簡單給自己紮了一個馬尾,描了描眉毛。
從鏡子裡看去,實在是不能再樸素了。
嚴巧書選的酒店在城市中心。
陶思搭地鐵來的,還需要步行十來分鐘才到酒店門口。
馬路上名車穿梭,人行道上精緻的姑娘如雲如織。陶思心裡卻尋思着,明天可以花一天時間,按日夜無盡的設定,先畫一幅場景圖,這樣下周面試的時候交上去或許還能加分。
她走在來往的人潮中,還是很高挑的那個。
遠遠地,在車裡的嚴巧書就看見了陶思的背影。
“陶思!”
陶思聽見有人喊她,循聲望去,先是看到了一輛緩緩朝她靠近的白色雷克薩斯。
陶思的眼睛不由得一痛,這輛車她太熟悉了。
這是陳之宣的座駕。還是當初陳之宣賺到第一桶金的時候,她陪他去店裡挑選的,也是她讓他選的白色。
副駕上的嚴巧書已經徹底搖下了車窗。陶思和她打招呼的時候,也難免會看見司機位置的陳之宣。
自打分手後,她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過陳之宣了。
陳之宣戴着鏡面反光的墨鏡,陶思根本看不見他的眼睛。要是在這樣重逢的時刻,她和陳之宣能對視上,陶思也不至于慌亂了。就是因為看不見陳之宣的目光,隻看得見他緊抿的薄唇,陶思才失神了一瞬。
“上車吧。”嚴巧書招呼着陶思。
陶思暗暗穩定了心緒,而後綻放了一個标準陽光的笑容:“不用了,一會兒就走到了,你們先過去。”
嚴巧書目光閃爍了一下,而後解釋道:“陳之宣隻是順路帶上我了,你别想太多。”
“上車吧。”一直沉默的陳之宣開口了。
陶思想,既然兩人都這麼邀請了,再推脫就太顯自己小氣。于是,她大大方方地坐上了後排。
然而,車上三人皆無話。
幾分鐘後,到了地下停車場。真正的尴尬才來了。
三人下車後,嚴巧書自然走在了陳之宣身邊。
陶思不想走在嚴巧書身邊,但又不能走在陳之宣那一邊吧。最終,她放緩了腳步,錯在了兩人身後。
陳之宣已經摘了墨鏡,他在餘光中,注意到了陶思的這個動作。他對嚴巧書說:“你們先上去,我抽根煙。”
說完,陳之宣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開了。
上行的電梯中。
嚴巧書雙手盤于胸前,睨着身邊的陶思:“我說的不錯吧。”
陶思知道嚴巧書的意思,她不想回應。
“陳之宣還是在乎你。”嚴巧書的話音格外冷淡。
叮,電梯門開了。嚴巧書踏着高跟鞋,噔噔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