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街上打車也不怎麼好打，姜早在打車應用上劃拉幾下，突然點了取消用車，又去搜了最近的營業寵物醫院。

“要不咱們先去寵物醫院？”他轉頭去問陳奕。

“好。”陳奕表示同意。

姜早皺眉，“你不困嗎？”

“你困？看着不像。”

一聽到這話，姜早馬上來氣，還氣笑了，“你曲解我的意思了，這是關心你啊。”說着，伸手還要去壓陳奕的脖子。

對比他不忿的樣子，陳奕卻是彎了眉眼，“小心，我還抱着貓。”

陳奕摔了沒事，小貓可不能摔了。姜早這樣一想，還是放開了陳奕。

他覺得陳奕變得很奇怪，小時候讨厭他，今年剛見面的時候很關心他，最近一段時間又莫名其妙開始嗆他，顯得對付又不對付，像是……

像是在逗他玩。

難得姜早把感覺理清楚了，對他這種對情感很遲鈍的人來說，很不容易了。

他為此感到有些開心。即便現在已經到了淩晨一點，他們剛剛帶小貓做完檢查，驅完蟲，廢了些時間又給它洗了個澡，已經累成狗了。

勞累，疲憊感上湧，姜早沾到床就睡着了。

深夜計劃還是太晚了，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姜早錯過生物鐘，睡到天大亮才醒過來。

他睜眼的下一秒，就知道不怎麼對勁了。今天是陽曆11月5日，此時太陽直射點正處在南半球，向南移動。接近冬至，北半球将要迎來一年中白天最短的一天，也就是說……

這個時間點能看到陽光，他已經遲到了。

還有，冬至，他的生日要到了。

想清楚這兩個點，姜早一半釋然一半興奮。釋然是遲到了也不用急，可以出門吃個早飯再回學校。興奮，當然是因為生日了。

姜早洗了個澡套上校服後就去敲了隔壁的房門。

開門就看到一張盛世美顔，心情更好了，“小奕早上好，小貓呢？”

陳奕已經穿戴整齊，往沙發上指了指，“那兒。”

把弟弟請進門，哥哥頭也不擡的撥弄手機，“姑姑給我們請假了。”

“？”姜早疑惑。

“張叔本來在酒店門口等着，見我們六點半還沒出去，就給姑姑說了。”

“奧奧。”

上午的課還剩兩節，再加上他們要問收養小貓的事，就趕着大課間回了學校。

“耶，不用做操！”

班裡現在空無一人，廣播體操的鈴聲也正響。姜早看了眼課程表，下節課剛好是六六的數學課。

“上節課不是英語嗎，劉辰桌子上怎麼擺着曆史書？”

陳奕聞聲也去看劉辰的桌子，不怎麼整齊的桌面上堆滿了曆史資料，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廣播餘聲漸落，隐約傳來幾聲領導的講話。第一個進班的是明安，扶着頭彎着腰靠着門框，一副要死掉的樣子，給姜早吓了一跳。

但明安見鬼的表情，看上去他把她給吓住了。

“哎呦我去！”女生瞪大雙眼，立馬活過來，“不是你倆怎麼來了？”

姜早疑惑:“不來學校，還能去哪？”

明安幹巴巴笑兩聲，“還能去六六辦公室，你倆完蛋了……不，準确說，你們昨天晚上的活動參與人，都完蛋了。”

不祥的預感應驗了。

“劉辰他們都去辦公室一節課了，不知道有事沒，嘶……大概率有。”

姜早點了點頭，還以為什麼事呢，既然做了就要有被發現的概率，他已經在心裡上演了一百八十出計劃暴露後的結果演繹了。

“那你喜歡貓嗎？”他覺得還是要先問正事。

“貓？當然喜歡，怎麼了？”

姜早大緻把昨天的事講了一遍，“小貓我們已經收拾幹淨了，如果有人收養的話就不用去流浪了。”

明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又開朗起來，說她要去給家長打電話問問，剛說完就又跑教室了。

但他們并沒有等到明安回來，先等到六六了。

班主任的威嚴讓人不敢直視，況且他們本來就有錯，誰家乖學生大半夜翻學校牆啊。

姜早莫名想笑，但也不敢笑出聲，就去看陳奕。

姜早無聲:完蛋啦。

陳奕接收到信号，往六六的背影方向揚了揚頭，同樣無聲:要不問問他要不要？

姜早皺眉:？什麼

陳奕指了指昨天晚上被貓抓了條痕的校服一角。

姜早看着那三條杠，又看了看六六胖胖的身影，點了點頭表示:等會兒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