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當然痛快答應了,把他妹妹打暈交給了我。你們不知道,這黃花大閨女呀,最是進補……”
話沒說話,裴玄一劍捅進他的嘴:“再說這些廢話,我現在就了結了你。”
狐妖疼出了眼淚,含着一嘴的血,狼狽地點點頭:“我長話短說,長話短說。”
他忍痛含着血含混道:“村裡人看他一下子變得有錢,起初不以為意,可恰巧那年遇到了嚴重的旱災,莊稼顆粒無收,一些人活不下去,便打起了獻女的主意。”
“他們主動來獻自然不算我的惡,而且人一多,我還可以跟他們談條件。”
“什麼條件?”
“他們需得永生永世供奉我,我一死,他們便要陪葬。”
秦秋訝異:“他們居然同意了?”
狐妖理所當然:“那是自然,都要活不下去了,哪還能管以後的事。”
“後來村裡的女子越來越少,他們便去找外面的女子,總之這麼多年沒斷過,這可不是我指使他們的。”
接着眼中邪氣彌漫,呵呵冷笑:“我已與他們結下生死契,我死了不打緊,近兩百條人命與我陪葬,這麼重的殺孽,你們承受得起嗎?”
不知何時,土地廟已被村民團團圍住。
“可笑。”秦秋颠着錘子一錘砸開廟門,烏泱泱的人群擠在門口,皆是男子。
錘子在他們面前砸出一個大坑,小小的土地廟搖搖欲墜。
秦秋冰冷的目光掃過衆人:“誰敢向前邁一步,此坑便是他的墳冢。”
村民沒見過這架勢,頓時被吓住。
秦秋冷哼一聲:“這裡沒有女子,想必你也為與女子結生死契,或者說你不屑于與女子結契約。”
“依我看,你們都該死。”
生死之際,村民也不管對方有多厲害,發了狠地往裡撲,張牙舞爪叫嚣着要将兩人撕碎。
“師兄,為我護陣!”
裴玄從未見過這樣的秦秋,平日裡的她總是溫溫柔柔,說話也輕輕的,常含着笑意,似春日裡一縷和煦的風,讓人心曠神怡。
二人經常一起去除妖,一般都是他沖鋒在前,秦秋默默為他護陣,已形成十足的默契。
第一次見她這樣鋒芒淩厲。
“好!”裴玄沒有多言,手持青風劍與她擦肩而過,擋在她和村民之間,順手斬掉一個撲過來的男子首級,順勢将他踹入坑中,然後設起一道結界。
另一邊秦秋拎了錘子一錘砸向狐妖的腦袋。
狐妖死到臨頭,奮力一搏,将渾身的血迹化作血霧,然後趁秦秋朝她眼睛不備噴出一口血,擋住她的視線。
秦秋被血刺激得閉上眼睛,下一刹眼前一陣風,她鎮定自若,用流英錘感受妖氣的走向,突然後背一陣冷汗,帶着血霧濃濃的血腥。
趁現在!
秦秋掄起錘子,卻是向前砸去,一聲悶哼,錘子落地,碾碎血肉的聲音傳入耳朵。
“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村民的怒吼幾乎要把土地廟掀翻。
秦秋抹去眼睛的血污,狐妖夾在錘子和地面之間,已成一團模糊的血肉。
“聲東擊西,雕蟲小技。”秦秋收起錘子,看向裴玄處。
黑壓壓一片的人群撲在結界上,随着一聲又一聲的怒吼,漸漸化為數到縷縷青煙,飄散至空中,被破曉的陽光照過,再無痕迹。
“廟要塌了,我們走吧。”
兩人剛出土地廟,小小一座廟便坍塌為一堆碎石。
如此輕易的,轉瞬即逝的,一個村落就此化為雲煙。
帶着交易、欲望、罪惡、壓迫,在短短的一個黎明,沒了蹤影。
離開前,二人在馬上回望,隐隐看到逐漸散去的晨霧後,三三兩兩的女子在碎石前,不知在想什麼。
五十裡之外,睡夢中的沈驚瀾被系統突如其來的聲音喚醒:
“恭喜恭喜,特大喜訊!”
沈驚瀾揉了揉眼睛,帶着怨氣:“睡着覺呢,發什麼神經。”
“你平常不是最高冷了嗎?今天是鬼畜了?”
系統恢複沒有溫度的聲音:“【系統提示】裴玄對秦秋好感度:5%,恭喜你取得重大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