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曼音推開别墅,寒意順着指尖開始蔓延,她的手指不自覺地顫了一下,脫外套的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
明明今天溫度适宜,就連早上穿外套的時候也沒有感到任何寒意。
那這股寒氣是從哪來的?
她順着落地窗向外看去,院子裡什麼都沒有。
隻是玻璃的反光處,客廳角落裡,好像多了一道比黑暗更濃郁的身影。
男人身軀的顔色更加暗淡,像是剛點綴上的濃重顔料。
就在華曼音轉身的刹那,客廳的暗影中,一個熟悉卻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輪廓,漸漸從皮鞋的位置開始勾勒。
踏踏……腳步聲愈發急促。
他跟過來了!
“華曼音。”男人低沉的聲音悠悠傳來,寒意瘋狂的在别墅内席卷。
像在索命一樣。
男人的身影在移動中重塑,大片大片的陰影被他身軀吞沒、替換,西褲、修長的雙手、凹凸有緻的上身、脖頸。
可他依舊隐沒在黑暗,好像早就和那些東西融為一體一樣。
一雙波瀾不驚的眼撥開黑暗,直勾勾盯着她,像是已經鎖定獵物的捕食者。
随後,他嘴角勾起了一個玩味的笑容,薄唇撕扯着眼尾不斷上揚。
華曼音看不到對方的臉,隻知道對方身軀高大無比,占盡優勢。
但她反應極快,幾乎是出于本能,她迅速從懷中甩出一道符紙,試圖貼到陸梵生身上。
符紙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卻被陸梵生輕輕側身,輕易避開。
在他側身的間隙,一種漫畫般透視的姿态彎腰,一把抓住了那張符。
男人輕輕一笑,站直身子,像是碾碎骨頭一般,貪_婪吃掉,甚至毫不在意。
華曼音見狀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朝着卧室狂奔而去。
進入卧室後,她迅速關上門,從公文包裡摸出所有的符紙和朱砂。
快速地将符紙貼在門上、牆上、地闆上,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一張符那個家夥能攔下來,但十張、一百張呢?
這些東西的威力疊加在一起,他絕對進不來!
華曼音表現得有些煩躁,咬了咬手指,躲進被窩。
過了許久,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異常的聲響。
“希望他還在可控範圍内,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和平相處。”
華曼音一想到陸梵生之前令人誤會的表現,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主意。
她借着被窩保護大法躲在床上,小心翼翼觀察着周圍,發現那些符紙并沒有被破壞的痕迹。
她稍稍松了一口氣,又拿出一些符紙,在被子上又貼了幾張。
那家夥估計是不回來了。
然而,這份短暫的甯靜并沒有持續太久。
咔嚓。
屋内的燈突然滅了。
不僅是屋内的燈,院内的路燈也滅掉了。
現在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整個獨棟别墅陷入了一片黑暗。
整個房間溫度驟降。
窗外吹來了一陣風,将窗簾掀飛,月光透着窗戶灑了進來。
華曼音順着月光向着被子看了過去,腳那邊……好像多了一塊東西。
被子鼓鼓囊囊的。
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腕處蔓延開來。
緊接着,一雙冰冷的手在被窩裡緊緊地抓住了她纖細的腳踝,使了很大的力道猛然一拽。
“你怎麼進來的?!”華曼音尖叫一聲,身軀不受控制向床邊移去。
她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周圍的符文,完好無損。
還沒來得及發出下一聲尖叫,華曼音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拖到了床邊。
她腿正好卡在陸梵生腰間,觸到他強有力的肌肉,像是砸到一堵牆,一時間無法被撼動分毫。
見面前的女人還不老實,陸梵生抓住她雙手,撕碎她肚子上一半衣服,一圈圈纏住她手腕。
“你這是在幹什麼?!”華曼音眼中多了些淚痕,她實在是沒想到陸梵生有這麼大的力氣,甚至這麼瘋狂。
她肚皮有些涼飕飕的,因為生氣的緣故,一起一伏。
因為身體很瘦,她肚子上也沒有什麼肉,現在平躺着,更是平坦一片。
被子被狠狠地扔到了一邊,房間裡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
華曼音擡頭望去,隻見男人正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
“抓住你了,”男人開口,聲音刺骨,指尖在她小腹摩挲,“你說,到時候這會不會很明顯。”
他的雙手不用再桎梏她,指尖索性在她腰間遊走着,五指徒然收緊,她的皮肉也緊跟着變形、凹陷。
華曼音聽懂了他話裡濃濃的威脅意味,咬緊嘴唇。
指尖的人兒微微發抖,陸梵生漫不經心欣賞着。
良久,五指移開後,她的肚子上出現了清晰的十個五指印。
其實他的力道并不是很大,适中到足以泛起一片漣漪,引人悸動。
隻是華曼音的皮膚好像很容易泛紅,清透到能看到皮下的血管。
“真漂亮。”陸梵生欣賞起面前女人的表情。
她有些氣鼓鼓的,雙眼瞪大,被束縛的雙手無力揮舞着。
似是覺得這懲罰依舊不夠,他的身子居然向前一步。
華曼音忍無可忍:“陸梵生!”
男人這才冷靜下來:“現在知道喊我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