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房間裡一片寂靜。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窗簾上,原本平整的窗簾背後,突兀地出現一道人形陰影,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大片月光。
窗簾被這陰影波及,中間多出一塊清晰的人形區域,但也能看出來,對方是個身形健碩的男人。
漆黑大衣從陰影中滲出,布料移動聲裡摻着細小的、骨骼錯位的咔哒聲。
緊接着,一隻蒼白大手從窗簾後伸出來。
那男人手指很長,骨節分明,僅僅用了兩指緩緩撩開窗簾,一半臉藏在窗簾後,打量着熟睡的她。
随後,像是不滿足一般,那道黑色身影從窗簾後走了出來。
他把大衣抱在手上,隻穿了件高領毛衣,将緊緻的肌肉線條包裹起來,展現出完美的倒三角比例,比起先前,現在倒有些貴族的貴氣感。
自他出現之後,華曼音的項鍊卻沒有分毫反應。
她睡得深沉,感受不到一切,意識沉沒在雲端,但也能透過單薄的被子,看到她纖瘦的身子蜷縮着,隻露出潔白又些許泛紅的腳趾,或許習慣團成一團,蜷縮在牆邊的角落才能帶來一絲安全感。
男人動作極輕極緩,慢悠悠走了出來,随意瞥了一眼窗台的太陽花。
花盆裡,一朵太陽花肆意舒展着花瓣,色澤明豔,耀眼、奪目。
這是華曼音最喜歡的花,寶貝得緊,但是偶爾也會忘記照顧。
他眼前偶爾會閃過一些沒見過的畫面,像是出故障的電腦,畫面裡永遠有這一盆太陽花。
那是不是說明,他們的關系,很親密?
或許,曾經是情侶?
床墊另一側有了下陷的弧度,四周彌漫起曼珠沙華的氣息。
很淡,淡到快要散了。
他俯視沉睡的女人,瞳孔擴散成兩個黑洞,帶了絲紅色,鼻尖幾乎要蹭到她顫動的睫毛,湊近的那一刻,他能聞到面前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氣,有沐浴露的味道,也有洗發水的香氣。
就在此時。
男人發覺自己的異樣,他低下頭,腿那發生了什麼變化。
明明是鬼魂,連心髒都沒有,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
男人歪頭,開始思索起來。
既然如此,該叫她什麼呢?
他以前是怎麼叫的?
華曼音?太生疏了。
曼音?還是有些冷淡。
音?好像還可以。
寶寶?有些油膩。
“親愛的……”他脫口而出,身子一顫。
這個,好像很合适。
“親愛的。”
“我愛你。”
他愈發沉迷,一遍又一遍不厭倦呼喚着,喉結控制不住滾動,又忽然睜大眼睛,虹膜表面發紅,整個眼球幾乎貼上她緊閉的雙眼。
這樣近的距離,他甚至能看到她毛細血管細微的搏動。
她并沒有睜眼,睫毛灑下一片陰影,睡得深沉,皮膚比常人白一些,但沒有鬼那麼慘白。
“原來,沒有裝睡啊。”
惡作劇失效,男人随即有些失落,就那麼坐在床邊,修長的手輕輕放在她臉蛋上,指尖輕輕剮蹭。
似是覺得不滿意,他又捏住她臉蛋,指尖擠壓着,她臉蛋也随着他動作變成各種樣子。
漸漸地,她臉微微發紅,甚至多了些小印子。
“我果然能碰到你。”男人輕笑。
那些行人隻會從他身體穿過,最後察覺冷意,裹上外套。
看着在手中像是布娃娃一樣任人宰割的女人,他心中的愉悅感幾乎要侵占所有意識,更有更深的意識驅動他做些别的。
于是另一隻手按住面前女人的脖子,有些控制不住收緊,但又舍不得留下印記。
他手有些不安分,嘴巴卻開始質問起來:“我們曾經是情侶對吧?”
她沒有回答,睡得沉穩。
“睡得真香。”
似是覺得這正合他意,看着面前女人紅潤的唇,男人俊朗的臉上多了一絲癡戀,寬大的身軀不斷下壓。
男人能感覺到,鼻尖湧入了一股清香,是她洗發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随後,他不再猶豫,唇落在女人的微張的小嘴上,開始肆意橫行。
“嗚。”床上的女人呼吸不過來,發出了細微抗議。
男人不管不顧,隻顧着專注于自己的事情,甚至變本加厲,一隻手指尖在她脖頸探索,指甲刮得她皮膚鮮紅。
良久。
男人的動作突然停下,他發出嗚咽,手腕上猙獰的疤痕裡控制不住流出黑血。
“呵,我居然不能碰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