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沅,你來啦,今日的食材我都處理好了。”錢嬸早早就在後面幹起了活,錢春香也一起幫忙,她們一個月拿三兩銀子的月錢,可不能偷懶。
“辛苦你們了,還沒吃早膳吧,這是我剛做海菜包子,給你們嘗嘗。”雲楚沅打開紙包,裡面躺着的白花花的包子還在冒着熱氣。
錢嬸拿起一個來,三兩口就吃完了,“真不錯!”
“好吃。”錢春香雙手捧着包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時不時回味一番。
雲楚沅見她們兩個吃得香,就讓她們坐着休息一會,她将海鮮粥和金魚餃提前預制好,等到中午就可以直接開賣了。
今日的生意依舊很好,新上的香辣蟹和辣炒章魚同樣很受歡迎。
正逢午時,衆多食客在大堂内用飯,雲記食肆的門外出現了意外的插曲。
“該死的雲記食肆,你們害人不淺啊,竟然往飯菜裡下毒!”
“大家快來看看啊,出人命啦,我男人吃了這家的香辣蟹後,起了一身紅疹啊。”
門口嘈雜的吵鬧聲吸引了路人的圍觀,食客們都停止用餐,紛紛向外張望,雲楚沅聽到消息出來時,就發現自家鋪子被圍得水洩不通,許多人對着她指指點點。
“瞧瞧,就是她,聽說她賣的吃食有毒。”
“哎喲,看那個躺在地上的漢子,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做虧心買賣,真是喪盡天良呀。”
“看着是個水靈靈的小姑娘,想不到心腸這麼壞!幹的什麼缺德事呀!”
跟在後面出來的錢嬸和錢春香慌了神,她們第一次遇到這樣棘手的情況。
“小沅啊,這可如何是好?”錢嬸緊緊攥住雲楚沅的衣袖,她不清楚眼前這兩個人說的是真是假,可萬一雲記食肆出事了,她也得卷鋪蓋走人,不管是為楚沅,還是為自己,她都不想雲記食肆倒閉。
錢春香聲音顫抖地說:“我們做的吃食都是很幹淨的,肯定不是我們的問題。”
雲楚沅抿着紅唇,打量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男人,鎮定地判斷着眼前的情形,她對跪在一旁哭天喊地的婦人說道:“你有什麼證據,他是吃了我家的吃食才會變成這樣的?”
婦人一聽這話,頓時哭嚎起來:“你這喪盡天良的女人,我男人都成這副樣子了,我還能說謊不成,他昨日申時在這吃的飯,肯定有不少人看見了!”
這時,人群後方傳來三兩道聲音。
“我瞧見過他,昨日他就坐在靠近門口那張桌子。”
“我也記得他,他點了一道香辣蟹和一份牡蛎煎餅。”
有人作證,現場的氣氛再次被烘托了上去,路過的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他們全都對着雲楚沅指責了起來。
“小姑娘,人家有認證,你沒話說了吧!”
雲楚沅不為所動,她低聲詢問錢春香:“你對這人有印象嗎?”
錢春香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她聲音失落地說道:“對不起,小沅,我不記得這個人。”
“沒事。”
這個回答在雲楚沅的意料之中,春香姐一天要接待幾十個客人,怎麼會每一個都記得,反倒是人群中渾水摸魚的幾人才奇怪,正常人會留意吃飯時同在食肆裡的客人的長相嗎?
“既然你非說是我們的吃食有毒,可曾請大夫診治過?你男人的情況都這麼嚴重了,你不把他擡到醫館去,反而擡到我這裡,是打着訛錢的算盤嗎?”
雲楚沅的這番話一出,路人們都覺得有道理。
“對呀,你都沒請大夫,怎麼知道他是中毒的?”
“就是就是,你男人要是真快不行了,怎麼還有力氣叫喚?”
婦人的哭聲一頓,繼續撒潑打滾,“我不管,就是你害得我相公,趕緊賠錢,不然我去縣衙告你!”
雲楚沅譏笑一聲:“哼,胡攪蠻纏,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隻管去告,我相信裴大人會還我一個清白,他可是我們臨海縣的青天大老爺!”
此話一出,圍觀群衆全都慫恿婦人去報官,在他們看來,裴縣令是最公正不過的了。
婦人沒料到報官這話沒吓到雲楚沅,反倒令自己騎虎難下,正當她不知所措之際,後方傳來一陣高喊。
“讓一讓,讓一讓,我把大夫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