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韓在熙扔下狠話不歡而散後,姜馬陸走出那間富麗典雅的餐廳,在走廊看見了等在這裡的徐恩琪。
他走過去與她面對面站着,“今天是我的失誤,給你添了麻煩。”
姜馬陸拿出手帕遞給徐恩琪,她并不接。他把手帕塞進那人的手裡,聽見她說:“不是的,做得好。”
他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他的「天梯」,“抱歉的話不用說了,我沒有覺得被污辱或是需要羞恥,隻是覺得——你們家和我的家居然有些相似,都是一樣的支離破碎。”
姜馬陸知道自己應該拿着手帕幫她擦拭被潑濕的頭發,最好動作溫柔一些,眼神再深情一點…… 可他不想。他被困住了,一方面覺得自己隻剩複仇這一條路,而另一方面,他希望有誰能叫停他……
“沒錯。就像你說的。”徐恩琪認同的說道。
“所以想放棄嗎?”姜馬陸問她,神情卻連自己都不相信。“我沒有拿錢。要是以恐吓要挾罪關起來的話,可以理直氣壯地進去。看起來長得秀氣,但我很能挨打。所以兩三天還是可以挨過去的。”
“這段時間很開心。”徐恩琪卻拒絕了他的提議。
“我才做了多少?你有什麼開心的?”話雖這樣說,可姜馬陸突然如釋重負——他被叫停了,即使不是他内心所期盼的那個人……
“你對我來說是個謎,但我還是被深深吸引。真是讓人難堪,又很傷自尊。”她暗自攥緊那方手帕。
“再見。好好過。”徐恩琪神色複雜的伸出空着的那隻手,打算同他握手告别。
“再見。”他伸手與她交握,“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再見,但是希望你也能好好過。”
……
何年接到巧可電話的時候,正在店裡提車。她終于意識到——家裡隻有一輛車的不便。特别是唯一的那輛被送去修以後。
電話那頭的巧可委屈地說她被載吉哥欺負了,還被他那個女朋友狠狠地陰陽怪氣擺了一道。何年挂斷電話,開着新車去咖啡店找慘兮兮還沒下班的小姑娘……
自那天早上分開後,這些天她第一次打給姜馬陸——“樸載吉怎麼回事?”
這些天來他們第一次對話,開場白卻是他兄弟?姜馬陸很疑惑:“什麼?”
“他談戀愛談到沒了腦子?維護女朋友就找妹妹麻煩?還冤枉她?”
“…我不太了解前因後果,要不然你說得仔細一點?”人在酒吧的姜馬陸對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你知道他在哪嗎?”何年坐在咖啡店的空位上,等總算下班了的巧可換衣服。她給姜馬陸打電話的時候,怒氣沖沖的。
“在店裡。你現在過來就能看見他。”
“等我!他要跑就打斷狗腿!”
姜馬陸默哀——今天的樸載吉小命休矣…… 何年,真的是他周圍見過最護短的人了。被納在她保護圈的,隻許她欺負,别人動一下要掉層皮。姜馬陸常常笑她,像個喜歡圈地盤的小狗。
何年來得很快,殺到樸載吉面前,衆目睽睽之下扯着他的耳朵,把人從卡座一路拖到後面的休息室,“巧可雖然貪玩不懂事,喜歡惡作劇開玩笑,但來到我身邊後她從不撒謊。她為了塗鴉的事已經道歉了,你卻還要冤枉她沒做過的事。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樸載吉活在「魔女」的統治下多年,被這番質問,根本不敢開口。
“還有你小子說誰帥誰醜?說誰丢人又悲慘?”
“那是柔拉說……”樸慫包弱弱反駁道。
“我管她說的是什麼!找罵的是你!還‘再有下次,不管是不是朋友的妹妹,你都不會再客氣’?樸載吉,我騰出場地讓你展示,怎麼個‘不客氣’!”
“巧可那丫頭怎麼什麼都說……”某人不滿地嘟囔着。
“是你說的吧?‘讓你不好過,你可以忍’?行啊,今天你忍吧!”……
樸載吉被狠狠修理了一番,如今正跪在沙發上,舉着‘投降’的手勢。
“你那麼多爛桃花,馬陸和我從來沒說過什麼。但這次…巧可自己想要曆練,所以我才放手讓她在咖啡店打工,你卻跑到妹妹的職場找麻煩。真的是你做錯了。”
“好嘛,那我跟巧可道歉行了吧?”
“行了吧?”何年模仿着他的語氣重複一遍,“我看你是真的不知道錯在哪!”
“何年,可是你這樣好像我媽…不是,我開玩笑的!對不起!”樸載吉有心想活躍氣氛,又迅速滑跪。
“别。擔待不起!”……
門外,是忐忑的載吉女友聽見裡面動靜變小,終于壯着膽子敲門。
何年開門出去的時候,望見她,表情平和地與人點頭問好,然後擦肩離開。
……
她讓作壁上觀賣了兄弟深藏功與名隐身在吧台裡的姜經理告知在場所有客人,因為她的緣故引發了鬧劇,今天的酒吧消費全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