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馬陸拒絕了這番如同刑訊一般的窺探,不願再作答。他看見餐桌對面的那個女人,她惶惶不安……
徐會長對女兒的擇偶眼光極其不解,在他的厲聲質問中,徐恩琪維護野小子的模樣讓他惱火。
她說自己不在乎那點事,隻在乎一起的當下與未來…… 徐恩琪反問會長:“那麼您呢?對于約定要結婚的那個人——在比我現在還要小的年紀,為了要成為家有妻女的會長的女人,對您誘惑勾引的女人,與自己的女兒僅僅隻相差五歲的女人…… 對于那位所隐藏起來的另一副面孔和過去,到底了解多少?”
做父親的,憤怒之下将杯中的清水潑到女兒臉上,叫她清醒、住嘴。
“會長!”
“會長。”
韓在熙和那個律師接連開口。
“安律師,我是對隻有這點出息,充滿嫉妒之心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給予厚望,托付了集團未來嗎?”他怒然問道。
臨走前,徐會長交代韓在熙:“你留下來擺平這年輕人再回來吧。給足夠的錢也不離開的話,就以恐吓威脅的罪名關起來。需要拳頭的話,就給張秘書打電話。”
“父親!”
那位泰山的領導者充耳不聞,繼續與韓在熙說:“堅守女兒是做母親的本分。自己的孩子見怎樣的人,做什麼事,迷失方向在哪裡徘徊,是你該關心的。恩琪母親還活着的時候,這都是她該做的事,現在這事,你來做。”
說完,徐會長讓親信安律師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自己離開包間。徐恩琪追了出去。
……
“受這種待遇,還是覺得那個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嗎?”隻剩二人的寬敞包間裡,姜馬陸問着那個女人。
眼前的女人跌坐回椅子上,神情從忐忑回歸平靜,并不看他。
“全剩下了,真可惜。”他看着桌上擺滿沒動幾口的昂貴佳肴,淡淡開口。
“那麼開始讨價還價吧。”他緊緊盯着韓在熙,“作為離開的代價,你打算給多少?十億?”
韓在熙以一副被冒犯了的姿态回看他,“不管你信不信,那十億…我是打算給你的。”
“要是有時間的話,讓那些人改改台詞吧。已經老套過時了。”姜馬陸卻嘲諷地說道。
“我去了貞陵洞的房子找你,但是你們搬家了,我聽說你是和一個年輕有錢的小姐走的……”她看着姜馬陸,很是痛心,“你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到底想做什麼?”
“……”
“你就這麼放任自己堕落嗎?”
“……”
“你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明明做錯事的人是韓在熙,她卻倒打一耙,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诘問姜馬陸。
“你以為我想幹什麼?”
“需要錢嗎?給你錢就行了嗎?那張十億,再加點給你?你還想要什麼?再加多少給你?你說!我給!”
“你……”怎麼會變得這麼的不可理喻?
“或許…你是想要報仇嗎?因為我誣陷了你?背叛了你?所以幼稚的想報仇嗎?向我報仇你能得到什麼?還不如實際點,要錢吧!你不是需要錢嗎?你不是也喜歡錢嗎?不然怎麼會跟有錢的小姐離開?你有資格向我報仇嗎?”
他覺得現在的場面很可笑。他很可笑,這個女人也很可笑。韓在熙原來就是這樣的嗎?他突然,覺得自己從前那十九年是不是瞎了……
“說我攀附權貴,你又好到哪裡去?姜馬陸。”那人悶不作聲的反應讓她更加惱怒,“你不過是個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人!”
姜馬陸停下喝水的動作,他這時忽然不合時宜的想到何年,如果她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居然是這樣…… 雖然她的實際行動确實很像在‘包養’。
在這樣劍拔弩張的對峙下,因為想到那家夥,他居然笑了出來。
“我聽說巧可病了。為了生病的妹妹多想想,你該麻利地收下錢。反正人生僅有一次,拿着這些錢擡頭挺胸地去活着吧!”韓在熙試圖以此說服這個男人。
“因為你瘋了,所以我想找回你…… 你所在的那個世界是多麼華麗絢爛了不起,雖然我并不知曉,但那裡不是姐姐你待的地方。那裡不是像你這種人應該待的地方……”
“姜馬陸!”
“像姐姐這樣的人要是待在那裡,那這個世界也太諷刺、叫人失去希望了。姐姐難道忘了當初做記者的時候,是多麼憤懑不公!如果你繼續待着那個世界…… 如果你不願意下來,那麼我上去吧。上去之後,把你帶下來!”他站起身,警告地看着韓在熙,“别給「世界」添麻煩,在我去帶走你之前,打包好行李等着。”
“所以我應該待的地方在哪裡?我應該待在哪?那個貧民村?像臭水溝一樣的那個貧民村嗎?”
“不。那裡對韓在熙來說也是奢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