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磷明明還在她一手就能觸到的地方,卻依舊給她發了打招呼的表情。
怪可愛的,雲見月随手給她回了一個系統表情,就把玄機收起來了。
“咦,你不玩了嘛,光這樣守着有點兒無聊。”蘇大小姐百無聊賴,看起來倒是不緊張了。
雲見月回她:“沒網,什麼也玩不了,還是守夜吧,我習慣了。”
話剛說完,蘇磷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很奇怪的看着她。
雲見月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形容,并沒有感覺到惡意。
蘇磷隻捏着玄機,看起來像是在放空自己。
這邊玄寂秘境一片歲月靜好,另一邊水月秘境卻是在上演一場大逃殺。
玄寂秘境和水月秘境雖然在修仙時間來看,都不過是二十幾天,但從秘境内時間流逝而言,其實有些差距。
玄寂秘境時間流速比外界慢,雲見月她們不過是才過了一天。
水月秘境時間流速快,宮無憂他們已經度過了五個月夜。
雲中劍閣衆人有些疲憊,甯自渡肩膀上的三隻紙仙鶴早已不見蹤影,卻不是中途聯系上了雲見月幾人,而是在逃離過程中,自顧不暇,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他才調息完畢,還來不及多休息,就跑到宮無憂身邊,要将他替換下來。
宮無憂法袍上有不少口子,讓這位平時講究的執法堂弟子,看着頗為狼狽。
甚至一張娃娃臉左頰也有一道傷痕,傷口皮肉外翻,離眼睛也不過不到一個手指的距離,十分驚險。
甯自渡有些自責,剛剛要不是他一時大意,宮無憂也不會受傷,萬幸沒有傷到要害,否則,極黑之夜下,他又從哪裡找出一個醫修來。
宮無憂并不在意,他們一行還算幸運,在極黑之夜到來之前,收集到了兩張瑩獸皮,有弟子不小心撞進了妖獸中,本來也不算礙事,月夜之中的妖獸,極為溫馴,誰知,幾隻妖獸不知為何突然暴躁起來,竟不管不顧攻擊那弟子要害之處,分明就是要取他性命。
好在,那弟子身邊之人搭救了他一把,不過片刻,宮無憂幾人就被狂暴的妖獸潮圍了起來。
即便妖獸潮中,并無高階妖獸,但這些妖獸就像失去理智一般,不管不顧沖撞上來,竟也能發揮出遠高于境界的妖力來,劍修們隻好殺出一道口子,不料,見血之後妖獸愈發暴躁。
宮無憂當機立斷:“不對勁,極黑之夜怕是要來了,趕緊去往高處。”
甯自渡去救一個被妖獸咬住的弟子,情急之下竟留出了一個破綻,待宮無憂提着他倆走時,身上已留下了不少傷口。
雲中劍閣衆人還是花費了不少力氣,才趕在最後一絲月夜消散前,找到了勉強容身的洞穴。
宮無憂望向洞口外面,除了黑色,再無一絲亮光。
但外面絕不平靜,隔着老遠,都能聽聞妖獸嘶吼聲。
恐怕小月師妹也沒有預料到,這次極黑之夜,竟然會随着月夜降臨之後,毫無征兆到來。
甯自渡見他不動,推他:“你趕緊去調息,如今,便隻有你的修為最高,若不好好調息,接下來可有得熬,我看這次水月秘境極為不正常。”
宮無憂不再推辭,隻再三交代:“一定要約束好弟子,極黑之夜已經過去兩個時辰,水鏡必然已經開啟,一定要再三謹慎,所有弟子不許踏出山洞半步,亦不許單獨行動。”
甯自渡自然連聲應下,他自然分得清輕重緩急。
宮無憂又去看了被妖獸咬傷的弟子,一旁守着的是小樓,見他過來隻說:“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用了最好的藥,但一直未醒。”
宮無憂點頭,極黑之夜出去也是送死,隻能等月夜重新到來,屆時再出去找找有無醫修,或是合适的草藥。
他點了一個調息好的弟子,讓他與小樓輪換,才找了地方調息。
他心中惦記着雲見月的囑托,卻也沉心靜氣,摒棄雜念,入定調息。
*
在見貞閉門不出,日漸消瘦下,人皇終究是妥協,答應了給葳蕤宗宗主去信,隻是,他絕不會答應女兒,中州皇族公主,總不能真與人做小。
皇後知道這事,趕忙來到見貞房門外,急迫道:“貞貞,你父皇已經答應你了,快出來吧,莫要再讓母後擔憂。”
見貞青白着一張臉打開房門,驚喜道:“真的?母後可不要騙我。”
皇後心疼着輕撫女兒的臉,一邊吩咐宮人将準備好的膳食端上來,一邊連聲道:“你是母後心頭肉,母後怎麼會騙你,你隻待好好将養着,日後好好做個新嫁娘便是了。隻是,再不要說什麼做小也願意,人族公主,難不成還做不得葳蕤宗一個少夫人?”
見貞點點頭,她的□□跟靈魂似乎分成了兩個人,她看着“自己”高高興興吃着膳食,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同樣虛弱的皇後。
她連日擔心,臉色并沒有比見貞好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