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左邊!”雲見月一劍剜出玉麒麟的妖丹,白清清趕忙接住,疾退到一邊。
妖獸失去妖丹的那刻,就會瞬間死亡,肢體不再受控制。
雲見月一劍挑開朝她倒下的玉麒麟,趕忙回身去對付下一隻玉麒麟。
也不知道是哪位促狹前輩取了這樣一個貨不對闆的名字,玉麒麟叫得好聽,其實是長得像巨型□□的妖獸,外表翠綠,身上長滿了疙瘩,時不時溢出黏液來,舌頭又長,好在并不靈活,噴出的液體除了會讓人身體發癢之外,并沒有别的功能。
隻是,玉麒麟的妖丹不僅是雲見月要找的藥材之一,還對普通修士修行有極大益處。
這種妖獸一般都是成群結伴出現,一眼望過去,一大片綠油油長着疙瘩的大型妖獸,舌頭漫天飛舞,黏液像大雨那般落下,幾人還得分神在全身撐起屏障。
還有就是,玉麒麟往往同類相食,畫面血腥,紅的,綠的,混合在一起,可謂是十分有藝術。
雲見月都不敢細看,非常辣眼睛,她理解不了這種藝術。
白清清用着蘇磷提供的疾行符,不僅效用如金丹修士,甚至還能在一刻鐘之内,像金丹期一般飛行,她來回穿梭在玉麒麟群中,不停接住其餘三人刨出的妖丹,再疾退到一旁,在符紙失效時,換上新的符紙。
一刻鐘之後,蕭如音接住最後一顆玉麒麟妖丹,一路穿過慘烈如同兇殺案的現場,順手将妖丹遞給白清清。
“除了這個妖丹,長得黃澄澄的,這些個癞.□□不就長得大了點,哪裡像麒麟了?”蕭如音一邊蹭了蘇磷的引水符洗手,一邊嘀嘀咕咕吐槽,“我要是麒麟,非得掀開棺材闆,将這些癞.□□統統殺了,免得辱了麒麟之名。”
蘇磷洗好手,又給雲見月與白清清也引了引水符清理,才接着道:“誰知道呢?這玄寂秘境有外界沒有的妖獸,說不定,這玉麒麟真跟失傳已久的麒麟有幾分親戚關系也不一定。”
雲見月用清風訣将她與白清清的手風幹,剛松開手,就對上蘇磷奇怪的眼神。
這個蘇大小姐,這幾日一直用這種奇怪的眼神望着她,雲見月不自信舉起雙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本來也不髒,隻是難免沾上些妖獸血,現在洗得很幹淨啊,上面恐怕連一顆灰塵都沒有。
蘇磷的眼神并無殺意,也就算了,可能是蘇大小姐有潔癖吧。
雲見月打開從靈寶閣雲山分店買來的地圖,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那張丹方。
丹方一共有上百種藥材,這十幾天她們已經陸陸續續收集到了七十多種,再加上剛剛到手的玉麒麟妖丹,那就隻剩下一株玄凝草。
隻是,丹方其他藥材都寫明了大緻方向,從哪裡取得,偏偏是這玄凝草,丹方上除了寫上了所需數量一株以外,再無其餘描述。
這張地圖上,也沒有标明玄凝草的位置。
好在,這十幾天她們四人并沒有閑着,已經将玄寂秘境大部分地方都探了一遍,現在就還剩下兩個地圖上标記着危險的地方還未去過。
一個是接近秘境中心,标記着危險,另外一個就是秘境中心,危險程度甚至在地圖上,都能感受到其中不詳。
玄凝草對她而言非常重要,終究與其他三人無關,當下她有了幾分打算,隻按照習慣,原地休整。
這十幾天除了妖丹靈植得了不少,四人修為也有所進益。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白清清,一下子又躍了一階,對雲中劍閣基礎劍法掌控也愈發娴熟。
蕭如音也隐隐摸到了進階的門檻,蘇磷自不必說,她已金丹八重大圓滿,隻是,為了四月後的求仙會,她不過壓抑修為,如今日日入定,不過是查漏補缺罷了,待求仙會事了,再一舉沖擊元嬰。
蕭如音見其他兩人都在入定,悄悄走到雲見月身邊,略帶幾分不自在且鬼鬼祟祟:“你怎麼回事,難不成受傷了?是跟葉凝過招留下了暗傷,還沒調理好?還是在思過崖被劍氣吊打,受得傷?亦或是閉關時出了岔子。”
雲見月結結實實翻了個白眼:“蕭大小姐,你就不能盼着我點好?開口閉口,不是這受傷就是那受傷的,我好着呢!”
蕭如音狐疑,上上下下打量她:“既然沒受傷,那怎麼進了這玄寂秘境就不對勁,不說之前那石墨獸,昨天那一下怎麼回事?還有,今天的玉麒麟,你也沒比我早多少解決。”
蕭如音口中的那一下,便是昨天她們遇到了金丹巅峰的腓妖。
按理來說,她與雲見月在這十幾天配合得當,秒殺腓妖不至于,但是再不濟,雲見月也不會犯那種緻命錯誤,劍招竟與腓妖擦身而過。
要不是蕭如音反應快,及時調整,雲見月多少得受點傷。
蘇磷與白清清即便看到了,也隻會以為雲見月是一時失誤。
但蕭如音不會。
俗話說得好,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朋友,而是時時關注着你的敵人。
雖然蕭如音其實并沒有真那麼讨厭雲見月,讨厭到想讓她死的程度,不過,說起對雲見月的了解,她還是有幾分心得。
畢竟,哪天雲見月揮劍三萬下,蕭大小姐就必定會揮劍三萬零一下。
即便她視雲見月為一生之敵,但是也不得不承認。
雲見月,是一個劍道天才。
還是一個既有天賦,又勤奮的劍道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