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聽完，幾乎是不受控制地皮肉舒展，顴骨飛天，忘了對方根本不是本公司的藝人。半響，才回過神來瞥其他人的臉，不着痕迹地在心中歎氣——太可惜了，和婕德同代的愛豆們。

能在團裡擔任主唱的，唱功肯定是公司同期練習生裡的佼佼者，但婕德還是強得可怕。

完全不需要質疑的音色、機能和技術。哪怕是盤點曆代以來所有的偶像組合的主唱，也是名列前茅的優等生。

更可貴地是她很會表現歌曲的感情——TWICE的歌太甜，還一度被诟病是口水歌。這在一定程度上讓大衆下意識忽略了她的唱功，就連JYPE也不營銷這位大主唱。不過他還有困擾了很久的地方：“婕德，聽起來不夠空氣啊……”

“哈哈，内，内。”顧亮怡被這個問題問笑了，撓了撓頭，不好意思似地如實回答道：“因為我中學時是跟着其他老師打的基礎，當時是美聲和流行都有學了一點，演唱方法上已經形成了一定的習慣。然後到公司的練習時間才八九個月，PDnim說掰不過來就掰不過來吧，狠下心就放我出道了。”

SM公司的聲樂教練聞言忍俊不禁，她真的很有調動别人情緒的天賦，指着她說：“那就婕德來唱這段吧，按照你的習慣來。”

話音剛落，背後就傳來一陣掌聲，顧亮怡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隊友，唇邊也染上了笑意，朝對方鞠躬：“内，謝謝您。”

排練繼續。

雖然練習室很大，但塞進去31位愛豆還是有些擁擠。好消息是《再次重逢的世界》是練習生時期多多少少都學過的，再撿起來也容易。又是合作舞台，很少有人練都不練就來丢臉。集合排練更多的是排走位和隊形，這無疑是一項大工程，極其考驗舞蹈教練的眼力。

但愛豆們也不輕松，一上午除了剛開始被打斷的那幾分鐘，就一直不停歇地練習。直到臨近中午才被允許休息，也不管地闆被踩了多少次，直接一屁股坐下了。

但就算是累到躺下了，愛豆們還要先找手機，才能放心休息。

顧亮怡也不例外。

打開就收到了好幾條消息。

［熱情但好像不太聰明的歐巴（金希徹）：看到你們經紀人了。］

［熱情但好像不太聰明的歐巴（金希徹）：勇知哥說你們好早就來了，好辛苦啊。］

［熱情但好像不太聰明的歐巴（金希徹）：練這麼久了，沒有給你們中場休息嗎？那等你們休息的時候再告訴歐巴吧。］

她仔細一看時間，是十點多的時候發的了，不知道金希徹還在不在公司。

［今晚一定不熬夜（婕德）：哥你來了嗎？我們才練完呢。］

金希徹的消息很快就跳了出來，像一直在玩手機一樣。

［熱情但好像不太聰明的歐巴：等一會兒，二十分鐘後到。］

恰逢此時，愛豆們的經紀人敲門進來，拎着大包小包：“孩子們，起來吃飯了。”

剛才奄奄一息的女孩們驚坐起，嘴裡喊着“好餓好餓”就像鬣狗一樣圍了過來：“歐巴我們今天吃什麼呀？”

“平時吃的那幾樣呗，還能是啥。”經紀人們狀似随意地說着，看到眼裡冒着綠光的愛豆們還是忙不疊松了手，生怕她們連自己的手也咬下來。

“oi！小婕别玩手機了，來吃飯了！”俞定延分了外賣，發現還剩一份，擡頭找了一圈，見還在婕德磨蹭，有些奇怪。

這孩子在幹嘛？學Mina為了玩手機飯都不吃了嗎？

“知道啦！馬上來～”顧亮怡應下，匆匆忙忙回了消息。

［今晚一定不熬夜（婕德）：好哦，哥不用着急，我們現在才準備吃飯呢。］

［熱情但不太聰明的歐巴（金希徹）：快去吧！］

臨近活動，聽到經紀人說午餐和平時一樣，愛豆們本來沒多少期待的。好一些就是大麥飯、拌飯套餐，差一些就是地瓜、紫菜包飯或者全素沙拉。

反正餓了她們什麼都會吃的。

“大發！”大家像往常一樣掀開蓋子，意外地發現餐食還不錯——白水煮牛肉、白水煮雞蛋、生菜玉米、糙米飯和小番茄——除了寡淡一些，對她們來說稱得上豐富。

女孩們驚歎了一聲後立刻默契消聲，俱以為是經紀人定錯了餐，相互對視了一眼默默解決了。

生怕經紀人被驚動後發現失誤，把飯給拿走。

而聚在一塊聊天的經紀人們，還奇怪為什麼今天如此安靜。

往常這群孩子吃飯都會聊天的啊，而且今天吃這麼好，不讨論一下嗎？這樣怎麼在同行面前炫耀啊！

快說啊孩子們！讓其他人看看，你們就是又能吃又纖瘦！

但她們一味捧着碗地吃飯，平時比誰都鬧騰的人，現在比幼稚園的寶寶還乖巧安靜。

沒達到理想效果的經紀人們隻好尬聊：“你們團的孩子連吃飯都這麼安靜，一定平時很好帶吧。”

“哪裡哪裡，出門在外要維護形象而已，平時可吵了。”

“不管怎麼說，女團還是比男團好管些。”

“沒錯沒錯，至少女孩們都愛幹淨，之前聽其他公司的說有些男練習生真的，很難形容啊……”

“诶？小婕吃完了嗎？”金勇知剛想接話，就瞥到團内成員走了過來，腮幫子塞得滿滿的。

顧亮怡捂着嘴，偷偷嚼着食物：“歐巴，希徹前輩說他來探班了。”

“哦！我都忘了！”金勇知一拍腦袋，光想着要炫耀，忘了這回事，着急地馬上就要去門口等。

顧亮怡拉着他，敏銳地側頭辨認：“等等，我好像聽到腳步聲了。”

金勇知站定，幾息後練習室的門果然被敲響了，打開門看到宇宙大明星穿着羽絨服就來了。

“您好。”

“您好。”

“哦，婕德親自來迎接歐巴啊？”金希徹和後面的人手上都抱着箱子，看到她自然地把箱子塞給她，裝模作樣地說：“看來歐巴沒白疼你。”

“哥吃飯了嗎？”顧亮怡下意識接住，還有點沉，問：“這啥？”

“當然吃了。”金希徹揉了揉手腕，“是咖啡，拿去和其他孩子分吧。”

“康桑思密達～”房間裡的女孩們聽到動靜，立刻站起來表達謝意，“哦莫哦莫，是咖啡呀！”“謝謝歐巴，歐巴好大方啊～”“歐巴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呀？”

金希徹雙手插兜，神情自若：“來開會碰到勇知哥了，問了一下就知道了。”

騙子。

明明是婕德說的。

知道内幕的TWICE成員們眼觀鼻，鼻觀心。心想男人的謊言果然張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