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夢:“……”
他敢不敢再蠢一點,什麼叫“再救一次”,她在雪山險裡逃生的事,除了幾個當事人之外,還有誰會提及?傻子都能猜到他們是紅毛那夥人了。
可惜,她現在隻能假裝是個傻子,裝作沒有聽明白他話中的破綻。
藍色頭盔話音未落,已經自覺失言,但他仔細觀察林曉夢的表情,并沒有看出什麼異樣。
隻見林曉夢滿臉慌亂,眼淚奪眶而出:“對不起,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二位,如果有什麼需求我一定會盡力配合你們,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
天知道她已經動用了渾身解數,力圖發揮自己全部的演技。
看起來有點浮誇,但藍色頭盔信了個十成十。
他松了口氣,讓黑色頭盔看緊林曉夢,拿出手機對着林曉夢拍了一張照片,自己則走到另一旁,背對着林曉夢打電話。
“你們把我給你們的紙條,還有我發給你的這張照片打印出來,一起放在花籃裡,送到skultuna前台去,記得囑咐她們,一定要親手交給貝恩特。”
……
且說貝恩特這邊,昨晚,他加班到很晚,才有空看到林曉夢的微信,得知她第二天就要走,再給她發消息就沒有回複了。
貝恩特猜測林曉夢應該是睡着了,就沒有打擾她,準備第二天早上再陪她出院。
巧合的是,貝恩特和商陸恩在醫院門口恰好撞見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點點頭,一齊往林曉夢病房走去。
“這麼快就回去?瑞典還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我可以帶你們去逛逛。”
“多謝,國内還有許多緊急的事務要處理,下次有機會一定。”商陸恩禮貌回絕。
他先一步敲了敲房門,見沒人回應,便告罪一聲,打開房門。
商陸恩一眼便看見床上卧着一個人,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似乎還在沉睡,他面露無奈:“都什麼時候了,還沒起床?”
貝恩特後腳進門,聞言主動上前,很有分寸地稍微掀開被子上端:“這樣憋在裡面睡覺有風險,醒醒,下次睡覺不要把頭完全蒙住。”
可是,等看清被窩裡的人,貝恩特臉色一變——
被子裡躺着的根本不是林曉夢,而是他請的護工之一!
護工雙目緊閉,呼吸平緩,到現在也沒有清醒的迹象,臉上還有一些輕微的指痕,貝恩特迅速反應過來,她應該是被人迷暈之後,才被放在床上,用來混淆視聽的。
商陸恩的面色嚴肅下來,他很快想到了什麼,開口道:“有可能的隻有兩撥人——你的情人和卡羅爾家族。”
貝恩特否決了其中一種可能:“不可能是安娜,她雖然性子急,但不至于做出這麼極端的事。”
“回公司,那裡可能會有線索。”商陸恩按下床鈴,讓醫生來看下護工有沒有大礙,随即當機立斷,離開醫院驅車趕往skultuna公司。
貝恩特讓助手在這裡處理善後,目前情況并不明朗,他沒有選擇報警,而是緊随其後回到公司。
剛進公司大門,前台就抱着一個花籃迎上來:“總裁,這是一個孩子今早送過來,說是你的女朋友送給你的,要怎麼處理?”
貝恩特正心煩意亂呢,聽見她所說,以為是安娜又在搗亂,不耐地擺擺手,讓她扔掉。
商陸恩擡手制止了前台,接過花籃:“時間太巧合了,可能有貓膩。”
商陸恩在花籃裡一通搜尋,果不其然,在花泥旁找到了一卷紙和一張速打照片。
商陸恩将紙卷展開,讓出一點位置給貝恩特,兩人一起查看。
紙上是打印的一段文字,沒有其他能夠鎖定位置、身份的線索,文字内容很簡單:“停止收購卡羅爾,女人會平安。”
而照片則是林曉夢頭發淩亂地躺在地上,被綁在一輛機車身後,威脅意味很濃。
貝恩特和商陸恩相視默然,果然是卡羅爾那邊搞的鬼。
貝恩特打給上次押來蒙斯來公司的卡羅爾總裁裡奧,裡奧在電話那頭表現得很驚詫,像是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貝恩特也沒有确鑿證據證明是他做的,隻能跟他打太極,許諾自己會暫停收購計劃。
停止收購除了股東會那邊可能有些阻滞,倒是問題不大,畢竟卡羅爾體量小,本身也有一部分股東不贊成。
主要是他們無法保證暫停之後,林曉夢就能平安無事的回來。
說得難聽點,紅毛就是個混混,還能指望他講江湖道義,說到做到麼?
就算林曉夢能保住小命,也可能缺胳膊斷腿,難以全身而退。
商陸恩更為冷靜,他仔細端詳随花籃附上的照片。
照片拍攝得很小心,沒有拍到什麼交通标志或是地标,但林曉夢被大咧咧地扔在公路中間,說明綁匪很放心,這段路段不可能會有車經過。
路段不寬,大概五六米的樣子,是單行道。